從洗手間出來。
裴淮聿一臉的神清氣爽。
倪霧面頰染上潮紅。
病房,是雙人病房,但是只有歲歲一個人。
女孩還在睡覺,裴淮聿想到了什么,從兜里拿出來一個方形的盒子,巴掌大,遞給了倪霧。
倪霧接過來。
打開,里面是一個古銀手鐲。
看圈口,很小。
裴淮聿說,“給歲歲的,你在濱城上的大學,應該知道,濱城非遺古銀工藝是很出名的。”
昨晚上跟董主任逛了一圈夜市小巷,正好看到有一家銀飾店,他順手,買了下來。
圈口里側,刻著歲歲平安四個字。
倪霧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
她看著這枚古銀手鐲。
忽然眼眶有些熱。
胸口像是哽住了什么一樣,過了好一會兒,低聲說了句,“謝謝。”
倪霧忽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這一枚手鐲,倪霧都想對他說謝謝。
裴淮聿看著她睫毛輕輕顫抖,清淚無聲慢慢的打濕了睫毛,女人的睫毛很長很密,濕漉漉的,眼睛很亮,淚水含在眼圈沒有落下,看著裴淮聿心緒復雜,他捏了一下倪霧的腮。
她臉頰很瘦,沒有肉感。
“你是水做的嗎?”
“碰你一下也哭,送你禮物你也哭。”
倪霧側過臉,手指輕輕的擦了一下眼角。
“你剛剛回來,應該還有事,先去忙吧。”
裴淮聿確實是剛剛下飛機,就往這里趕。
行李包還放在車上。
“用完就讓我走。”
他裴淮聿什么時候被一個人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準確來說,是完全的揮之即去,人家壓根沒讓他來。
去濱城的這三天,倪霧沒有給他發過任何的微信消息,問都沒有問一句。
但是他偏偏拿倪霧沒有辦法。
誰讓,是他自已硬生生插足人家的婚姻感情。
此刻,裴淮聿雙手撐在她腰際,高大的身形完全的籠罩著她,“明天倪安手術,他爸爸不過來嗎?”
裴淮聿不明白。
有什么工作,能比女兒的手術更重要。
倪霧輕輕抬眸看向他。
她的爸爸,已經來了,并且送給了她禮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枚刻著‘歲歲平安’的古法銀鐲,面前男人平時冷銳的眉眼,溫和幾分,倪霧感謝他也是真心感謝。
她下意識的環住了裴淮聿的腰。
沒說話,只是輕輕環住他的腰。
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裴淮聿身形一僵。
輕嘆一聲。
倪霧很少這么主動抱他。
他拿倪霧沒辦法。
也不再詢問。
只當是夫妻感情不好,異地夫妻能有幾個感情好的。
人家感情不好,自已才能有機會。
要真的是夫妻感情極好,家庭和睦,他插足其中,生生把人拆散,強人所愛,那他是什么人,有違道德不說,行為也很畜生。
倪霧跟陳紹安感情不好,婚姻破裂,裴淮聿的內心也舒坦幾分。
負罪感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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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聿離開后不久,歲歲就醒了。
看到手腕上戴著的古銀手鐲,高興的不得了,倪霧說這是裴叔叔送給她的。
一下午的時間,術前檢查。
跟董主任見了面,溝通手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