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只是出來上了一個廁所,然后就回到了房間。
倪霧推門走進來,拿了一盒溫熱的牛奶放在床頭。
現在是晚上10點。
倪霧也沒想到,自已跟裴淮聿在廚房里面待了這么長時間。
喝了牛奶,女孩躺在床上睡著了。
裴淮聿也已經走了。
倪霧去浴室洗了個澡。
她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已。
溫熱的水流跟沐浴露泡沫劃過胸前的肌膚,傳來敏銳的痛感,倪霧快速的清洗了一下,看著鏡子里面,蒙蒙霧氣中,遍布全身的痕跡。
第二天早上。
倪霧出去買了早餐,先送給陳老太一份。
陳老太問她,有沒有感謝一下裴醫生,畢竟人家幫了自已。
倪霧點了頭,意識到陳茹嵐現在還看不見,就說,“請他吃了飯。”
“這裴醫生,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陳茹嵐一眼就看出來了,從那晚上裴淮聿來到她家中,給她量血壓的時候,陳茹嵐就看出來了。
而歲歲又跟這個裴醫生很熟,剛剛見面就高興的喊著裴叔叔。
倪霧微微的抿著唇。
她將小米粥倒在碗里,遞給陳茹嵐。
“我...”
她剛開口,陳茹嵐就說,“那個裴醫生,家境不簡單,這樣的豪門家庭不好進。”陳茹嵐當然希望倪霧可以有一個好歸宿,但是她帶著女兒,要是進入那種豪門家庭,肯定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陳茹嵐跟倪霧相處了三年,從一開始她很排斥兒子為了讓老頭子離開的安穩一點,合約結婚,她也順帶不喜歡倪霧。
倪霧長得漂亮,還帶著一個女孩,未婚生子嫁給自已兒子。
小區里面有幾個跟陳茹嵐關系好的老姊妹,對著倪霧也是上下打量,說這種漂亮的女人,帶著孩子,他兒子吃了虧。
陳茹嵐最初,也罵自已的兒子,真的想讓老頭子安安穩穩的走,領一個假的結婚證就好了,何必真的結婚又離了。
搞得自已的兒子成了離異的了。
而且陳紹安,這么多年了,在國外談了幾個女朋友,但是一直不確定關系,不帶回來。
陳茹嵐也著急啊。
慢慢的,她跟倪霧相處中,卻也真的把倪霧跟倪安當成了家里人。
小區里面,那些背地里面嚼舌根子說倪霧跟歲歲壞話的,她掐著腰罵回去。
前幾年過年的時候,陳紹安回來,陳茹嵐還想辦法撮合自已兒子跟倪霧復婚,但是兩人都不來電,跟陌生人似的。
“我跟他...沒有什么。”
聽著倪霧說話,陳老太抓住了她的手,“還沒什么呢,他昨晚上去你家了是吧。”
倪霧有些驚訝。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他昨晚上十點多從你家出來,被樓下的陳阿姨看到了,她昨晚上就給我發消息告訴我,我說那是你堂哥,我說我家里的門鎖就是你堂哥幫忙換的,那個陳秀麗,她家也想換鎖,還讓我幫她打折呢...”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以后也不會。”倪霧說完,又拿出藥箱,把陳茹嵐飯后要吃的藥準備好,又倒了一杯溫水。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隨便你們了,我就是不想見你受欺負。”
倪霧也明白。
陳茹嵐待自已極好。
等到歲歲手術,恢復好,也過了這個新年,到時候陳茹嵐的眼睛也恢復了,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倪霧看著陳老太沒有焦距的眼睛,伸出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
她沒告訴她,自已要帶著歲歲在年后離開松城。
畢竟,等待分別,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
當天下午,倪霧就接到了醫院董主任團隊的電話。
手術提上日程。
就在這周五。
裴淮聿的電話也隨之打過來。
他要去濱城濱大附屬醫院觀摩學習,濱大接了一臺大手術,罕見病,全球只有百余例,匯集了數十人專家團隊,數家媒體報道,引起廣泛關注。
裴淮聿跟隨董為民的團隊一起過去,回來的時候休整一天,就是周五。
這幾日,倪霧也做了很多準備。
調整了工作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