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們坐著婚車,就先去了酒店;其實也沒什么好忙的,何叔都給安排好了,倒是婚禮司儀那邊,讓我們趕緊想一些婚禮致辭,然后又跟我們講了下流程。
不結婚你是不知道,其實蠻累的,也說不上為什么累,反正就是瞎忙。
九點鐘的時候,陸續地就有客人來了,但基本都是我這邊兒的,村里的老鄰居,宏遠機械廠的人,還有宋楚國;我的班主任也來了,還叫來了一桌同學,有幾個我都喊不上來名字,只能一個勁兒地握手尬笑。
九點20分,我們去接了何冰;當婚車進小區的時候,何叔安排人,給婚車放了一路的鞭炮。
其實正常接親,伴娘那邊都會鬧喜的;可能是何叔離婚的緣故吧,何冰的幾個表姐妹,也沒怎么難為我;何冰更是迫不及待,直接從床上站起來,猛地爬到我背上,摟著脖子就讓我馱她下樓。
她大姑在后面一直搖頭,嘴里不停地絮叨著:“這個妮子啊,哎!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成何體統?!”
進了婚車以后,我坐在前面,她跟姑家表妹坐在后面;那妮子正念大學,也是請假回來的。
但她與何冰的關系很親,還故意模仿司儀的口吻,拿鮮花當話筒道:“何冰女士,你愿意嫁給向陽為妻嗎?”
何冰更逗,摟著表妹就歡喜道:“愿意愿意,一萬個愿意!”
當時連司機都被逗笑了,那時的我們,是多么年幼無知啊,愛情從我們口中,總是那樣輕易地脫口而出。
多年以后,當我們再次重逢時,才明白“愛情”兩個字,到底有多么沉重,又有多么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