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何叔說話還挺聽清楚的,可被我這么一問,他瞬間就開始支支吾吾,過會兒又說血壓上來了,頭有點疼。
何冰坐在旁邊,抬手就開始掐我,咬著銀牙說:“你要死啊?爸爸血壓還高著呢,你突然問這事,是不是嫌他命不夠長?”
想想也是,離婚是何叔心里的一道疤,或許欠我的那個債,更是他心里的一道傷痕;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我這么刺激他確實不好。
于是我囑咐了何叔兩句,讓他好好養病,便把電話掛了。可這個疑問,就宛如我心里的一根刺,弄不清事情的緣由,我總覺得生活上差點意思。
好在大家都很開心,我也不好意思板著臉;回去的路上,良叔就收到了愛思酒店那邊,轉來的300萬預付款;有了這筆錢,廠子就舒服多了,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剩下的只要我們好好生產,宋冬就拿我們毫無辦法。
回到廠里安排了一下工作,何冰便開著她爸的車,停到了我前面;她把白皙的手指露在窗外,紅指甲朝我勾了勾說:“忙完了嗎?”
我小跑過去,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又換了身衣服,黑色背心,白色緊身的長褲,蓮藕般的胳膊搭在車窗上說:“去看看新房子吧,順便再逛逛家具城,你天天這么累,不能總在廠里宿舍睡。”
這幾天折騰下來,說實話挺累的,我也應該休息一下;于是我上了車,她把窗戶搖上,又開了空調,打著方向盤笑道:“看你熱的,旁邊有紙巾,擦擦汗吧。”
我抽了兩張紙巾,抹了把臉上的汗道:“不是說好了,回頭買家具的錢我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