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
“事情也沒有那么糟糕。”
“楊小姐活著也不是壞事。”
她說著笑了笑。
“楊彤是皇后的心病,接下來有她更發狠發瘋的日子呢。”
說罷看著酈暄夫婦。
“帝后對楊小姐有賞賜,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就有勞哥哥嫂嫂替我送份心意吧。”
“時候不早了,你們別在我這里久留,免得陛下疑心。”
酈暄應聲是點點頭,再看酈夫人一眼。
酈夫人領會,端起桌案上的茶摔在地上,然后發出一聲驚呼。
“好了,她知道錯了!別再說了!”她喊道。
酈暄站起來:“你就慣著她吧,從小慣到大,才養成如今這般樣子,我還是早些去求陛下,將她帶回家,莫要在宮里丟人!”
說罷甩袖大步向外去。
酈夫人對酈貴妃淺淺一禮,酈貴妃對她眼神示意去吧,看著酈暄夫婦一前一后去了。
殿外的宮女內侍們涌進來,跪地收拾散落的瓷片,擦拭茶水,宮女們將伏在桌案上哭的酈貴妃扶起來,勸著去寢室內歇息。
簾帳放下,除了值夜的宮女,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寢殿內恢復了安靜。
酈貴妃臉上也沒有了淚水,神情帶著些許輕松躺下,剛躺下眉頭又嘶嘶兩聲,不得不換個姿勢。
這一杖打得真是疼啊。
這楊小姐運氣還真夠好的。
白馬鎮中竟然沒死,原本兄長告訴她說母女都死了,結果沒多久,定安公府就突然多了一個楊小姐。
她忙去問兄長,兄長又去查,才知道出了紕漏。
說當時那楊小姐不是在家中被殺,而是逃到山上,還有不少人護著,混戰中那楊小姐跌下山崖,他們以為死了,沒有再戀戰查看就走了。
沒想到人竟然沒死。
當地官府也搞錯尸首,只看到相擁的兩人就認定母女。
就這樣疏忽大意讓人潛藏行跡來到京城。
不過,這樣也好,定安公還將消息告訴了宜春侯,宜春侯夫婦還為這楊小姐掩藏身份,這下明知而故意,更方便被栽贓了。
進京后,楊小姐還遇到孫樹余孽作亂,但又恰好衛矯巡查,死里逃生毫發無傷。
如今在國學院,皇后帶著恨意來了,就算自己替她擋了一杖,這只會讓皇后更生氣,接下來怎么也該挨幾杖了,偏偏國學院那個博士來了,又給擋住了。
仔細想,這楊小姐真有逢兇化吉的運氣啊。
莫非這就是天生帝女命?
……
…….
半夜里的定安公,再一次迎來宮里的人,這一次一家人都還沒睡,尚處于驚嚇混亂中,待看著滿滿一匣子的珠寶,定安公夫婦更加呆滯。
相比之下,莫箏的臉變得無比精神。
“還有?然后這些都是給我的?”她高興地問。
內侍含笑點頭:“是,先前的玉環是撫慰你們今日受了驚嚇,而這些呢,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獎勵你救護公主,揪出了吳女使,讓公主免遭更多暗害。”
柳蟬在旁歡喜撫掌:“阿落太好了,這是你應得的。”
定安公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問了句:“皇后賞的?”
內侍皺眉看向他:“怎么,皇后不能賞賜貴府小姐?”
定安公夫人忙撞了定安公一下:“說什么呢,阿落救了平成公主,那可是娘娘的愛女,當然會給賞賜了。”
定安公忙點頭應聲是是是,抬手要去接賞賜,但被莫箏搶先拿走了。
“多謝娘娘和陛下。”她大聲說,“是公主福大命大,我是托了公主的福氣,化險為夷。”
站在一旁的楊慧看著被莫箏捧在手里珠光寶氣的匣子,再看自己手里拿著的一塊白玉……
這次宮里來人,終于不是訓斥也不是打板子,而是賜了一塊白玉,她還有些高興呢,但跟莫箏的一比,她得到簡直什么都不是……
以前不都是三個楊家小姐一視同仁?挨打挨訓的時候有她,有功賞賜的時候就沒有她了?
太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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