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官員對視一眼。
一個官員說:“隴西大將軍衛崔,原來是他的兒子啊。”
“陛下真是重用衛氏,聽說要給衛崔封王呢。”另一個官員說。
冀郢似不想談論這個,擺手制止:“總之不用理會,他不是來查這個案子的。”說到這里又譏嘲一笑,“這種案子他也看不上。”
官員們松口氣,想到此案涉及的那人身份,隴西大將軍家的兒子不在意,他們不行啊,不管怎么說,也是公爵之家的小姐。
他們神情滿是感激。
“幸虧有大人在,否則我等可怎么辦。”
“定安公可是天子近臣,誰想到他家的女兒會在我們這里。”
“何止近臣,陛下登基后,獲得封爵的要么靠著戰功,要么是世家大族為陛下穩定江山,楊時行兩者皆不占卻已經能封爵……”
“楊家跟陛下是鄰縣,幼時多有扶助,陛下一飯之恩必償。”
眼看著話題又瑣碎起來,冀郢敲敲桌面。
官員們安靜下來。
“斬首山賊是為了給定安公府一個交代,也是為了安撫民眾,免得恐慌引發騷亂。”他說,“待定安公府給了回應,人就地安葬也好,接走去京城也好,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但是,你們不可懈怠,當繼續追繳山賊,清除隱患,保一方平安。”
兩個官員忙起身,肅穆俯身施禮:“是。”
……
…….
兩個官員走出來,卸下緊張,打個哈欠。
“事情快點結束吧。”一個官員低聲說,“再熬下去真撐不住了。”
另一個官員猶自帶著幾分不安:“那個衛矯真不是查咱們這邊的案子?別巡察使走了他又返回來。”
那他們可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說著話看到帳篷里的燈燭熄滅了,巡察使的親隨退了出來,他們忙將他拉住,再三詢問。
親隨被纏的有些無奈。
“兩位放心,真不是這里的案子。”親隨說,“衛矯跟我們大人說了,是叛亂謀逆案。”
叛亂謀逆?
兩個官員一驚:“誰叛亂了?”
“趙縣蔣望春,衛矯親自來緝查,結果還沒到,蔣氏一家被滅口了,現在只能追緝其同黨。”親隨低聲說,“所以追過來了。”
這樣啊,跟山賊無關,兩個官員松口氣,不過旋即又驚訝:“蔣望春是趙縣頗有名望的教書先生,他怎么會謀逆?”
親隨不知道了:“衛矯說什么就是什么,有沒有證據咱們也不敢過問。”
事關謀逆,兩個官員也不再多問,謝過親隨,向自己休息的帳篷走去。
“如果蔣望春真是謀逆?那誰搶在官府之前殺了他一家?”
“被同黨滅口的?”
“這些亂賊可真夠狠的。”
“希望已經離開我們魯縣了。”
伴著說話兩個官員進了帳篷。
夜色更加濃濃沉沉。
夜色里人影搖晃,如貓兒一般躍入堆積的廢石中。
莫箏縮在亂石下,將毯子裹緊,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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