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不許亂跑——”
街上的民眾尖叫著要逃開,官差們倉惶后退,官兵們刀劍鏘鏘制止亂跑的人群,獵犬們發出狂吠。
黃知縣已經驚呆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來了?
“大人,退后。”
刀劍無眼,他被官差護著向一旁退,黃知縣的視線看向那主仆兩人。
真有問題?
那位小姐跌倒在地上,她的護衛身影翻騰,手中的長劍將圍過來的繡衣衛士逼退。
少年護衛的身手不錯。
但繡衣衛士身手也不錯,況且人多。
眼花繚亂間,一把刀壓住少年護衛的長劍,少年護衛抬腳踢飛身后襲來的刀,但斜刺里的刀光閃過,伴著一聲悶哼,少年護衛身形一矮,單膝跪在地上,左側的胳膊滲出血來。
他就地翻滾,不顧胳膊的傷,將砍傷自己的繡衣衛士踢翻。
頭頂上無數刀光襲來,壓制的他不能起身,盡管如此,少年也沒有扔下長劍,躺在地上,接連將繡衣衛擊退,牢牢護住身后的楊落。
楊落的手死死捂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影響了少年的心神,但她到底會影響少年,畢竟他竭力要護著她,不讓她被繡衣衛士抓住——
果然要走沒有那么容易。
衛矯根本不會放她走。
心思紛亂間,少年再次擊退一片刀光,但要起身的時候,因為胳膊受傷,身形微微踉蹌,露出了破綻,瞬間一把刀砍向他的后背。
楊落的尖叫聲從雙手縫隙中沖出來,看著少年護衛跌爬在身前,看著衣衫被割開,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視線。
“阿聲——”
她撲過去。
“住手——”
“衛矯,你要殺人嗎!”
一直安靜看著纏斗的衛矯微微抬手,繡衣衛士們的刀停在少女的頭頂上。
“對啊。”衛矯看著楊落,含笑說,“殺了隱瞞身份形跡可疑的人又有什么不對?”
楊落咬牙看著他:“我沒有……”
“還要說謊啊?”衛矯打斷她,笑意散去,“活人就是麻煩。”
他神情變得冷冷,看向黃知縣。
“誰說讓你帶著活人去,帶著死人難道不能辨認嗎?”
黃知縣在旁張口結舌。
衛矯也不再看他,擺擺手。
“殺了。”
隨著他的話,原本停止的繡衣衛士的刀毫不遲疑向楊落砍去。
楊落下意識一聲尖叫,趴伏在地上肩背胳膊受傷似乎昏厥的少年護衛猛地躍起。
鏘一聲,長刀與長劍擊飛,因為用力過猛或者本身沒有了力氣,莫箏手里的長劍也隨之而落,四周有更多的刀劍劈砍過來。
莫箏轉身擋在楊落身前。
沒有兵器的少年護衛,準備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當盾劍,做最后的守護。
楊落抓他,但沒有躲在他懷里,而站起來。
“衛矯,我是定安公府的人。”她尖聲喊。
鏘一聲響。
馬背上的衛矯手一甩,一柄袖劍飛出來,撞歪了要落在主仆兩人身上的刀。
刀是擦著護衛的胳膊落下的。
楊落急促的喘息,臉色煞白。
莫箏似乎也再撐不住,噗通單膝跪在地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