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莊旭巖挑揀著把這些物件說了一遍,每次估價都會引發一陣騷亂,有人不屑,有人歡呼。
當劉冰從那本古書中拿出“全國山河一片紅”的時候,白家陣營的人一度面色死灰,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叫囂聲戛然而止,朱老板等幾個吆喝的最賣力的,更是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而站在劉家這方的人皆是揚眉吐氣一把,認為有了翻盤的希望。
可最終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剩下的也就那本古書和另一只鼻煙壺能值個一萬左右,其他的我就看不準了?!?
在古玩行家嘴里,“看不準”不是真的看不準,不認識,而是不認為是真品,給對方留個臉面。莊旭巖的這話已經很明白。
陳易的淘來的所有古玩的估價在五百三十萬左右,也就是說加上這些贗品和破爛差不多兩萬的價值,陳易和白宗明竟然打平了!
接下來眾人陷入了長時間的爭論之中,劉家陣營的人認為白宗明憑著身份和地位,讓一些古玩賣家以成本價出售,有作弊的嫌疑,而陳易卻在許多商家嚴防死守的情況下,硬生生“摳”出這么多,能力顯然高出一籌,理應判定陳易獲勝。
白家這一方則是指責陳易不按規矩,莊旭巖是考古系教授,要求的是對古玩的鑒賞功底,不是地質學教授,賭石本就破壞了規矩,應該把那塊價值六十萬的翡翠明料拿出去,結果自然是白宗明獲勝。
還有一部分人自始至終一不發,這其中有兩家互不得罪,就是想看熱鬧的,還有一部分人是平日與劉長春關系不錯,現在卻選擇了冷眼旁觀。
俗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眾人炒個不可開交,陳易和白宗明反而平靜的喝著茶,仿佛置身事外。
等了一會兒后,白宗明輕咳一下,雙手下壓,包廂中頓時安靜下來。
“莊教授,既然價格相同,理應算作平局,剛才你也說了,我距離您特招的水平還差了一線,那陳易和我相當,是不是也差了一線?”
他既然拉下這個臉,就不再顧及,作弊又如何,平局又如何,只要把陳易留下,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說實話,陳易還是讓他小小驚訝了一次,為了賭局的勝利,白宗明可以說用盡全身解數,十分力使到十二分,也知道這樣做不是很光彩。
但不光彩又如何,光彩又如何?
他要的是陳易的命,只要他一死,以后誰還會記得!
莊旭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劉向春,似笑非笑。
他在等劉向春一句話。
只要劉向春力挺陳易,那他也無所謂,這次賭局本來就是順勢而為,考驗陳易的,并不是因為白宗明的一番話,就讓他改變主意。
而陳易的表現也確實不負所望,雖然離完美還差那么一絲,但在莊旭巖眼里已經足夠了,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心性和眼力,還能要求他什么?早就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至于白宗明這邊,根本就不是他關心的。
他莊旭巖做事,還用得著這些小輩指手畫腳?
說句不好聽的,白宗明也就在泉城蹦跶兩下,做點生意,與他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他還真放不眼里!
劉向春明白莊旭巖的意思,知道他怕自己有顧慮,這才詢問??墒撬吹疥愐鬃允贾两K坐在那里淡定無比,偶爾向自己使個眼色,不由想起他在那次拍賣會上玩的把戲,把所有人騙的團團轉。
所以這小子必定還藏著什么東西!
劉向春也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陳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深感怪異,不知道這兩個老狐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陳易見火候到了,對劉向春道,“劉老爺子,你該看的也都看了,一些人也算是認清了,那我就不再拖拉了。”
該看的也都看了?
一些人也算認清了?
這是什么意思?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