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哪有這么容易割斷啊!
就像小河溪流,看似孱弱無力,實則緊密,剪不斷,理還亂!
陳易付錢下了車,司機楊師傅開足馬力,一溜煙消失了個干凈,生怕惹是非上身。平頭小老百姓的,誰沒事兒愿意跟公安局打交道,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天知道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年輕人,會干出什么駭人聽聞的奇聞軼事。
他背著吉他箱,想個普通旅游的大學生一樣,在海濱市公安局周圍轉了幾個小時,找到一家最近的賓館,休整一番后,開始了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既然洛雁的命格陳易推測不出來,那么就只剩下這一個辦法了,雖然蠢了些,卻是目前來說最有效的。
他也想過通知洛雁,告訴她最近危險,趕緊打道回泉城,可是她會聽自己的嗎?
洛雁不僅不會答應,還會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在辦案過程中更容易出錯,反而害了她。
與其如此,還不如把壓力都挑在自己肩上,一切由自己扛下來。
兩天的時間,陳易確信洛雁白天就在濱海市公安局中,而且她的落腳之處也確定了,非常巧合的跟自己住在同一家賓館,一個二樓,一個三樓。
他把房間調到洛雁隔壁之后,便每時每刻都盡量跟在她身邊。
跟蹤是個技術活兒,跟蹤一群警察更是難度加大,陳易只能小心翼翼,盡量別讓她們發現。
最讓他痛苦的是從賓館到公安局的這一段路程,他們開著車,陳易卻不敢打車,被人舉報了就麻煩了,他很后悔咋不早整輛車,不然就沒有這么多麻煩事兒了,而且白菊的尸體也不會發現,開車直接拉到黃河邊,往里面一扔,誰知道是他干的,也不會被人看見。
泉城的警車在濱海市飛馳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剛開始還有些好奇,慢慢的見了也當沒看見。
張飛開著車,洛雁坐在副駕駛上,凝視著后視鏡,忽然猛地回頭,怔怔良久,卻沒有發現什么。
“頭兒,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張飛見洛雁總是心神不定,不由關切問道。
洛雁揉了揉眉心,面帶倦色,搖頭道:“沒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她這兩天總是感覺非常怪異,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而且就在身邊不遠處,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把那雙“眼睛”抓出來,就像是透明人一樣。
剛才她在后視鏡中,看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黑色運動服,偏瘦高挺的身材,除了那頂被刻意壓低的鴨舌帽之外,其他都非常熟悉,熟悉到骨子里。
只是等她猛地回過頭去時,那個身影卻憑空消失,不見蹤跡,再回過頭來,后視鏡中只剩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仿佛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幻想,根本就不存在。
就像她這幾天夜里的噩夢一樣,那個身影就在前方,可無論自己如何喊叫,如何追趕,都漸行漸遠,最后徹底消失,再也看不見,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泥濘的荒原之中蹣跚追趕。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被驚醒,整宿的失眠,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黑夜中,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
唉,算是結束了吧,他怎么可能來濱海呢,她對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感到好笑。
洛雁使勁晃了晃腦袋,希望能夠清醒些,不要把夢境和現實混淆了。
作為聯合執法的一方,前幾天洛雁他們接到濱海海關緝私隊的消息,說最近海上有幾艘游艇行跡異常,提醒他們多注意一些,所有人員,無論是濱海警方,還是泉城警方,都憋足了勁,等著大干一場。
前幾次的行動,兩方都有傷亡,只有犯罪分子逍遙無事,這讓他們心中憋屈難當,就等著這一場硬仗,為隊友報仇,為自己正名!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所有人的神經緊緊繃起,如同上了弦的發條,恨不得一天工作二十四個小時。
三天之后,合衣躺在床上的陳易忽然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耳朵貼在門后,聽著外面的動靜。
“老大,靠譜嗎?前幾次咱們布置那么嚴密,都讓那群兔崽子跑了,這次來的這么突然,能行嗎?”
張飛疾步前行,追趕著洛雁小跑的腳步,問道。
“成不成都要去看看。”
洛雁聲音冷冽,仿佛化不開的冰寒,張飛想為隊友報仇,她又何嘗不是,只是在方式上兩人產生了分歧。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