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jìn)了萬劍林?”
凌未央的臉上現(xiàn)出了驚訝之色,稍作停頓后,又輕聲地說了一句:“也是,有江前輩在你的身邊,天下雖大,你哪里去不得。”
蕭北夢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微微一笑。
“斬龍劍乃是十大名劍,你能獲得它,這是你的運(yùn)道。只是,懷璧其罪,你以后碰上修煉劍道的人,最好是謹(jǐn)慎一些。斬龍劍對于這些劍修,可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凌未央輕聲提醒。
皎潔的月光落在她光潔美麗的面容上,讓原本就有幾分出塵氣質(zhì)的她,更添了許多的魅力。
蕭北夢奉行美色養(yǎng)眼、美色怡情,自然不會放過眼前如此動人的景致,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凌未央,笑聲道:“多謝凌仙子提醒。”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臉上突然升起了警惕的神情,語氣緊張地說道:“凌仙子也是劍修,你今晚把我邀到這里,不會是想要圖謀我的斬龍劍吧?”
凌未央微微一笑,配合著蕭北夢,冷聲道:“你現(xiàn)在才醒悟過來么?蕭北夢,趕緊將斬龍劍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蕭北夢不假思索,當(dāng)即便脫口而出,“凌仙子若是要斬龍劍,何需如此麻煩,你直接吩咐一聲,我立馬親手將劍奉上保證眼睛不帶眨半下。”
凌未央聞,潔白的面容上升起了淡淡的紅霞,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蕭北夢,半晌之后,才細(xì)聲問道:“蕭北夢,你說的可是真話?真愿意將斬龍劍送給我?”
蕭北夢此時終于察覺了凌未央的異樣,當(dāng)即心中一突,腦中念頭百轉(zhuǎn),思索著應(yīng)對的話術(shù)。
他現(xiàn)在哪里看不出來,凌未央分明對自己有了那么些許意思。
若現(xiàn)在站在眼前的是云水煙、墨梅、董小宛,蕭北夢肯定能輕松應(yīng)對,但凌未央與這些女子不一樣。
凌未央的性子,蕭北夢還不是很了解,可不敢胡亂說話。更重要的是,凌未央可是九品巔峰的劍修,又是個殺伐凌厲的主,一個應(yīng)對不好,有可能會使她因愛生恨,從而對自己痛下殺手。
這樣的橋段,書里可經(jīng)常有描寫。
蕭北夢不知道凌未央何時把心掛在了自己的身上,但他對凌未央,還談不上心生愛慕。
盡管凌未央長得足夠的漂亮,擁躉又無數(shù),是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蕭北夢與凌未央的初次見面時并不是很愉快,后面雖然有所彌補(bǔ),可第一印象卻是先入為主。
蕭北夢自小便籠罩在慕雪央的姐威之下,對慕雪央有種發(fā)自骨子里的敬畏。更何況,巡游去到漠北,他和慕雪央捅開了窗戶紙。在男女感情方面,他變得更加的謹(jǐn)慎起來,他的原則就是,動動嘴問題不大,褲腰帶可千萬得系緊。
而對于凌未央這種女子,即便是動嘴,也得一百個謹(jǐn)慎。
一番思索后,蕭北夢笑道:“這當(dāng)然是真的,咱倆怎么說也曾經(jīng)在大漠之上共同面對過絕境,算是生死相交,如此交情,一柄劍算得了什么。”
凌未央再次沉默了下來,眼神之中的情緒變化連連,有羞澀,有欣喜,也有淡淡的失望。
蕭北夢不待凌未央開口,又接著笑聲道:“天下十大的風(fēng)行劍,在君無雙君廬主的手中,他老人家的劍道已經(jīng)臻至化境,萬物皆可為劍,風(fēng)行劍對他已經(jīng)沒有了多大的作用。你作為君前輩的親傳弟子,他必然會將風(fēng)行劍傳于你,有風(fēng)行劍在手,我即便是將斬龍劍雙手奉上,你估摸都看不上眼。”
“難怪表現(xiàn)得如此的大方,原來是料定我不會要你的斬龍劍呢。”凌未央的臉上現(xiàn)出了笑意,雙眼之中的復(fù)雜情緒也先后消失不見。
蕭北夢見到危機(jī)暫時解除,便連忙將話題轉(zhuǎn)移了開去,“凌仙子,你選定二號擂臺,是想要去會一會葉孤魚么?”
“你知道我在二號擂?”
凌未央的臉上登時現(xiàn)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但她立馬警醒了過來,將喜色快速收斂,并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萬劍宗和我們草劍廬一直明里暗里較著勁,如此機(jī)會,我肯定要看一看葉孤魚現(xiàn)在強(qiáng)到了何種地步。”
“據(jù)我所知,葉孤魚此番來怒風(fēng)原,身上帶著玄浪劍。”蕭北夢提醒了一句。
“玄浪劍固然厲害,但我有風(fēng)行在手,在兵器上并不吃虧。”
凌未央把目光投向了湖面,緩聲道:“師尊乃是天下第一劍仙,但我始終被萬劍宗的葉孤魚給強(qiáng)壓一頭。雖然師尊從未說過此事,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希望我能超越葉孤魚。”
蕭北夢稍作思索后,輕聲道:“君前輩不一定有此想法,或許你給了自己太大的壓力。葉孤魚的劍道天賦不弱于你,修煉的時間又比你長,你現(xiàn)在想要勝他,難度不小。”
“我知道。”
凌未央將目光投向了湖面的上一處夜魚攪動的水暈,“此番昭英會,我沒有指望能打敗葉孤魚,只想看看自己現(xiàn)在與葉孤魚的差距。”
說到這里,凌未央把目光投向了蕭北夢,輕聲道:“你與葉孤魚的兩年之約,是在昭英會的擂臺上解決,還是等到昭英會之后?”
蕭北夢輕嘆一口氣,道:“我倒是希望在昭英會之后,但十有八九要在擂臺上碰到他。”
“四座擂臺會單獨(dú)決出前四名,你要碰上葉孤魚,需得成為一號擂的前四。聽你的口氣,似乎對一號擂的前四志在必得。”凌未央的嘴角帶著笑意。
蕭北夢把嘴一撇,道:“我好歹是學(xué)宮特席,若是單擂的前四都進(jìn)不了,不就把學(xué)宮的臉面給丟盡了么?”
“我在進(jìn)二號擂的前四之前,與葉孤魚可能會有一戰(zhàn)。我若是拼盡全力,應(yīng)該能讓他受不輕的傷。”
凌未央眼波流轉(zhuǎn),目光落在了蕭北夢的臉上,“這樣一來,你對上他,能多出幾分勝算來。”
凌未央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要想讓葉孤魚受傷,她自己必然會受更重的傷,甚至有生命危險。
蕭北夢聞,心中不免有幾分感動,連忙說道:“凌仙子,你的情誼,蕭北夢感激不盡。但是,我絕對不能用你的危險,換來取自己的幾分勝算。”
“當(dāng)初你在漠北幾次救我,我還沒有報答你呢。”凌未央的語氣堅決。
“凌仙子,葉孤魚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不遜色于尋常上三境強(qiáng)者。你若是有什么閃失,讓我如何能心安。”
蕭北夢連連擺手。
“師尊教導(dǎo)我,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此番若是碰上葉孤魚,我必定會全力以赴,……。”凌未央還要堅持。
蕭北夢揮手將凌未央打斷,笑聲道:“凌仙子,書上都說,女子要對一個男人報恩的時候,多半都是以身相許,哪有像你這般,要拼著受傷去報恩的。”
凌未央聞,頓時霞飛雙頰,面現(xiàn)羞赧之色,并連忙將目光從蕭北夢的臉上移開,不敢與蕭北夢對視。
“不好!”
蕭北夢見到凌未央的反應(yīng),當(dāng)即心道不妙,暗怪自己口花花習(xí)慣了,一看到美女就管不住嘴。真要讓江破虜給料中,遲早要在嘴上吃大虧。
于是,他連忙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凌仙子,葉孤魚之事,我有辦法應(yīng)對,你不用擔(dān)心。
明明知道這么多人對我虎視眈眈,若是沒有自保之力,我如何會選擇參加昭英會?”
凌未央待到一顆心不再怦怦直跳、臉上的紅霞褪去,才將目光再次看向了蕭北夢,看到他神情嚴(yán)肅,眼神堅定,不像在開玩笑,便問了一句:“真的么?”
“這還能假的了?我怎么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蕭北夢沉聲回應(yīng)。
凌未央的神情明顯一松,緩聲道:“你既然有把握,那就不用我多事了。”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蕭北夢微微一笑。
凌未央回以一笑,道:“你的對手可不止葉孤魚一個,你自己小心。”
說完,凌未央與蕭北夢擦身而過,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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