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對男人的誘惑力,甚至還不自覺地湊近了蕭北夢幾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飄到了蕭北夢的鼻尖,讓蕭北夢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蕭北夢看著眼前這個人間尤物展現出不可方物的美艷,直呼心臟受不了,頗有些把持不住。
而且,他很清楚,董小宛分明就是故意的,人家乃是花魁第一,職業(yè)就是馴服男人,對男人的生理和心理把握,妥妥的。
于是,他連忙端正好神情,不敢再和第一花魁插科打諢,沉聲道:“董仙子,把你的矜持和端莊先撿起來,現在可不是你展現魅惑之力的時候,等解決了鎮(zhèn)海城之事,就讓本特席好好地領教第一花魁的手段。”
董小宛臉上現出了嬌羞且?guī)е僚谋砬椋挶眽舴税雮€白眼。
就這么一個不經意的、勝過嬌羞水蓮花的動作,當即便把蕭北夢給勾得蠢蠢欲動。
好在,董小宛在這之后,重新戴上了面紗,讓蕭北夢得以懸崖勒馬,沒有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董仙子,對付兩位大妖,此事非同小可,你先把你身邊英七郎安排的人的名單給到我。”蕭北夢開始歸正傳,并將筆墨紙硯給鋪到了桌上。
董小宛點了點頭,而后提起筆來,開始書寫。
蕭北夢站在董小宛的身邊,看著紙上的娟秀小字,心中再次感嘆:傳聞董小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的琴棋畫雖然沒見過,但這一手書法卻是相當的過硬,即便是學宮書法院里頭的弟子,與董小宛比起來,能勝過她的,恐怕沒有單手之數。
很快,董小宛便將名單列完,一共九人。
當董小宛把筆擱下的時候,蕭北夢卻是又把筆提了起來,輕聲道:“董仙子,這些人都有什么特征,具體有什么任務,煩請你詳細說來。”
董小宛不明所以,但還是輕輕開口:“葉德貴,潮神祭祀儀式開始的時候,要去到海神廟的西邊,燒了海神廟的西殿,……。”
隨著董小宛的開口,蕭北夢落筆下去,在葉德貴的名字后面快速書寫下來,將葉德貴的外貌特征,修為境界,以及所要完成的任務,仔仔細細地寫了出來。
字體俊逸瀟灑,而且,為了讓整個紙面看起來整潔,蕭北夢還收斂著筆鋒,控制著自己所寫字體的大小,盡量使得它們和董小宛的字一樣大小。
看到一個個俊逸的小字從蕭北夢的筆端流轉出來,董小宛藏身面紗后面的臉上現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在書法之上用過不少功夫,但人力畢竟有窮盡之時,她的舞技和歌喉已經冠絕天下,其他方面自然要稍稍遜色一些,她的書法固然不錯,但離著大家卻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蕭北夢的字一寫出來,董小宛便自愧不如,同時,她隔著面紗看向了蕭北夢的側臉,看到蕭北夢認真專注的表情,她的雙眼之中漸漸有了光芒。
認真的男人最帥!
片刻之后,蕭北夢擱下了手中的筆。
紙上,雖然是兩個人的筆跡,但卻是工整協(xié)調,相得益彰。
“傳聞蕭特席寫得一手好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已是大家風范。”董小宛由衷贊嘆著。
“董仙子的字也不算差。”蕭北夢一邊客氣回應,一邊又檢查了一遍,檢查有沒有遺漏之處。
“與蕭特席比起來,相差太遠。”董小宛看著蕭北夢的字跡,越看越佩服。
“董仙子,我們就不要在這里互相捧臭腳了,你來我這里的時間已經不短,不能再耽擱,不然,會讓英七郎的人懷疑。”蕭北夢一邊說話,一邊走向了門口,將房門輕輕打開。
董小宛知道蕭北夢說的是實情,但不知為何,剛進來的時候,她只想著趕緊把事情說完,早點離去,如今蕭北夢為她打開了房門,她心中卻有幾分不舍起來。
蕭北夢此際只想著趕緊好好盤算潮神儀式的事情,哪里知道董小宛心中的想法,他站在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并音量不小地說道:“董仙子不愧為第一花魁,手藝過人,本特席有幸領教,回味無窮!”
此話一出,董小宛當即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隔著面紗狠狠地瞪了一眼蕭北夢,而后逃也似的跑出了蕭北夢的房間。
蕭北夢的聲音不小,露臺上的李憶廣聽到了,堵在旅店一樓的狂蜂浪蝶們也聽到了。
于是,旅店門口頓時炸開了鍋:
“剛才說話的是誰?是蕭特席么?”
“董仙子的初夜沒了!毀在了蕭特席的手中,你們趕緊拉住我,不然,我要去跟蕭特席拼命了。”
“老天不開眼啊,董仙子是我心中完美無缺的女神,今夜,她有缺了。”
“走了,還圍著做什么。老子過來,就是為了董小宛珍貴的初夜,現在瓜讓人破了,沒興趣了。”
“董仙子,你不用傷心,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不在意這些,我愛的是你的心靈,你的心靈在我的心目中仍舊是純潔無瑕的,只要你愿意,我仍舊愿意幫你贖身,愿意娶你!”
……
蕭北夢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頓時有些凌亂了,他方才之所以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一來自然有捉弄董小宛的意思,二來,更想說給江破虜聽聽。
巡游剛開始的時候,蕭北夢多次被江破虜喚成童子雞,說他天生被廢了武功。
雖然從漠北回來后,蕭北夢揚眉吐了氣,但還是覺得有些意難平,今晚把天下第一花魁給請進了屋內,若是不做出點什么事情來,保不齊又會被江破虜給嘲諷一通。
于是,蕭北夢才在門口喊了這么一嗓子,但是,他因為心虛,一個沒控制好音量,調子起猛了。
而且,他也沒有料到,旅店門口的那群狂蜂浪蝶們居然如此有耐心,董小宛上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們還在門口候著呢。
三來,蕭北夢還想試試冥厭的反應,冥厭不是垂涎董小宛么,他來這么一手,看看冥厭會不會動怒,從而露出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綻來。若是冥厭露出破綻來,可能不用等到潮神祭祀儀式,就能將它給拿下。
看到董小宛從身邊羞憤地過去,蕭北夢有心要彌補,輕聲地說道:“董仙子,你不用擔心,潮神祭祀的事情,你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好,到時候,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只是,董小宛卻沒有理會蕭北夢,頭也不回地往旅店一樓快步而去。
李憶廣也在這個時候將那黃臉漢子從露臺上放了出來,讓他緊跟著董小宛離去了。
旅店前的大街再次騷動起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江破虜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蕭北夢的身邊,嘲諷地說道:“你小子打腫臉充什么胖子,我能看出你是不是個雛,還能看不出董小宛是不是處子?
看她剛才下樓的步態(tài),我只瞅了一眼,便能肯定,董小宛還是完璧之身!你小子,就只過了個嘴癮。”
蕭北夢已經被江破虜無數次地當面拆穿把戲,已經習以為常,這一次也不覺得尷尬,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tài),問道:“前輩,這走姿也有說法?”
江破虜卻是故作高深地嘿嘿一笑,道:“這可是我百余年的心血總結,只可意會不可傳,你小子慢慢悟去吧。”
說完,江破虜大袖一甩,搖搖晃晃地離去了。
……
轉眼就是兩天的時間過去,潮神祭祀儀式即將舉行。
潮神祭祀是鎮(zhèn)海城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節(jié)日,上自城守府,下至城中尋常百姓,悉數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