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嫁入國公府這么多年了,還是一股子小家子氣的模樣,看著端端讓人作嘔!”
秦氏低下頭,她出身低,所以一直以來,老夫人都對她頗有微詞,這樣的教訓已是家常便飯。
“謹遵母親教誨,若母親沒事的話,兒媳要帶宇兒去上藥了,阿昭大婚在即,兒媳也得給她準備些嫁妝?!?
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宋老夫人更加老火,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準備什么準備!”宋老夫人陡然拔高聲音,滿臉不悅,“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也配拿我們國公府的嫁妝!”
“母親?你說不給誰準備嫁妝?”宋斯年恰巧下朝回來,便聽到了老夫人這一句,微微蹙了蹙眉,問道。
他抬起眼,視線恰好落在宋澤宇那腫成豬頭的臉上,“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還不是宋昭干的好事!”宋老夫人冷哼道。
宋斯年揉了揉眉心,看他們像是從如夢院的方向來的,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測:“我不是都說過了,沒事別去招惹她嗎?”
“老身是她的祖母,她合該孝敬老身,不過是去向她討要些東西,她不給便罷了,還動手打人!”
宋老夫人理直氣壯道。
“她那院子空無一物,能有什么東西讓娘您看上,您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宋斯年感覺心累極了,為何別人的后院一派祥和,就只有他的后院天天在起火?
“什么空無一物,她那院子現在堆得滿滿當當,全是謹王送來的,說要給她當嫁妝!”
宋老夫人不滿:“國公府養育她多年,我趁她還是國公府的小娘子,讓她孝敬一下我怎么了?”
這話說得宋斯年都糊涂了,自古家中小娘子出嫁,都是由娘家準備嫁妝,甚至連壽材都得準備好,哪有未來夫婿給準備嫁妝的道理?
再者,就算夫家有心添妝,那也是小娘子的私產,還輪不到旁人覬覦。
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在這長安城還不得被同僚給笑死?
他疑惑的視線看向秦氏:“我不是讓你給阿昭準備嫁妝嗎?怎么回事?還嫌這些日子鬧的笑話不夠多嗎?”
秦氏驟然被點到,面上一僵,還未開口便聽得宋澤宇道:“父親,不關母親的事,是兒子的主意。”
他吐字有些不大清晰,鎮國公好半天才分辨出來他到底說了什么,臉色本就因為此事有些難看,現在聽得他一個大男人去摻和后院的事,臉色更沉了。
“胡鬧!”他忽然吼道:“你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國公府爵位已經斷了,你不想著考取功名,反倒滿腦子都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
“自己去祠堂跪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再出來!”他說完拂袖準備離開,又忽然想起什么,對秦氏道:
“我不管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按照正常的儀仗給阿昭準備嫁妝,還有幾日她便要出嫁,你們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母親也好生在院子里養身體吧,莫要再出來添亂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軟禁為娘嗎?”宋老夫人不可置信道。
“隨母親怎么想吧,兒子累了?!彼嗡鼓暾f完邁步離開,背影好像比之從前,又佝僂了幾分。
畢竟是一家之主,他已經發話,也沒人敢不從,是以,國公府面上倒恢復了暫時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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