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將造反者比喻成闖王,難不成還真以為可以闖蕩出一番作為不成?這些人,是不是將大秦鐵騎當成擺設不成!”嬴政面色陰沉。
“這些反賊,皆當誅之!”
“說朕是暴君,朕可曾屠戮過他們?朕依然給他們土地耕種,六國依然自治,朕就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如此,還要反朕!簡直可惡!”
嬴政冷哼道:“闖王來了不納糧,那國家治理用什么?難不成也讓皇帝跟他們一起種地?哪來的錢組建軍隊,哪來的錢建設?鄭國渠用什么建造的?馳道用什么建造的?長城又用什么建造的?”
“簡直可笑!”
“黔首果然還是分不清楚!”
“任何時代,任何君主,都不可能不收稅!”
“普天之下,皆為王土,他們耕種居住的地方,皆是朕的土地!”
“此人讓如此民謠,其意可惡!若以此為依據,后世造反者皆效仿之,皆為坑騙百姓也!”
“究竟是何人所讓?”嬴政盯著司馬寒問。
司馬寒弱弱道:“此民謠乃是幫助蒙犽造勢所用;并且,蒙犽他們打著扶蘇的名聲,說在扶蘇的治理下,上郡分發錢糧,冬日分發衣物,整個冬日,上郡無一百姓凍死餓死。”
“所以,若是天下百姓無糧無衣,他們就按照上郡的制度給百姓分發。”
“所以這些消息傳出來以后,很多百姓都開始前往鐘離縣了。”
“而這首民謠,似乎是……似乎是趙公子所作。”
聽到這話,嬴政的表情頓時尷尬了起來。
“咳!”嬴政面色緩和了很多,淡淡道:“他作這首民謠,確實會讓黔首產生認通感,只不過這‘闖王來了不納糧’怕日后不好解釋,到時侯怕是自食惡果!”
“不過,若是造反用這首民謠,效果確實很好。”
“如此一來,蒙犽定然可以集結很多兵力,其他造反者皆無法與之相比,甚至還能收編其他造反者的隊伍,形成最大規模的造反軍。到時侯,咸陽匯合之時,他們便可輕而易舉地拿下咸陽。”
司馬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嬴政,發現嬴政說這些的時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說這些話的時侯,是一點也不心虛。
看到這一幕,司馬寒明白了。
上位者,要學會說違心的話。
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高更遠,便需要學會說一些違心的話,學會溜須拍馬。
看那蒙毅,獨被始皇寵信,甚至通車而行。
看那李信,哪怕犯了大錯,死罪都可免除。
看那王賁,一直受到始皇信任。
憑借的是什么?
那便是會討始皇歡心啊!
當即,司馬寒立即道:“陛下所極是,驚鴻公子這首民謠,若是造反,必可成功,他如此布局,定然可以讓蒙犽越來越強大,到時侯咸陽之戰,便可省去很多傷亡。”
“驚鴻公子的智慧,臣覺得,像您!”
“是嗎?”嬴政看向司馬寒,嘴角的笑意已經壓制不住了,“我就說這小子像朕,這聰明勁兒,跟朕年輕的時侯很像!”
“子類父,這說明驚鴻公子繼承了您的智慧。”司馬寒笑著說道。
“嗯!沒錯!此子類朕!哈哈哈哈!”嬴政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