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義裝傻充愣。
“別跟我這演了,你真以為我們過來,就是簡單地轉一轉,看一看?”
張孝儒冷哼一聲。
“那您和宋局過來是?”
楊志義問道。
“調查你們監守自盜的問題。”
張孝儒回答道。
“監守自盜……”
這四個字一出,楊志義終于演不下去了,他猶豫了一下,反問張孝儒,“老領導,您都知道了?”
“我要是都知道了,現在坐在你對面的,就是市紀委的辦案人員了。”
張孝儒沒好氣地說道。
宋思銘在旁邊補充道:“楊館長,我和張局今天過來的首要目標,是確認到底存不存在監守自盜。”
“存在。”
楊志義咬了咬牙,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存在,你真以為那幾個被掉了包,換成仿品的一級文物,我一點兒都看出來?”
張孝儒黑著臉說道。
在文物鑒定方面,張孝儒還是有一定水平的,隔著玻璃罩子,他確實無法確定是真品還是仿品,但真正拿到手里,近距離細致地觀察,還是能看一個八九不離十的。
那幾件一級文物,的的確確都是仿品。
只不過,剛剛當著那么多人,為防打草驚蛇,他沒有說破罷了。
“楊館長,現在,我們想要知道的是,是誰,在什么時候,把那些真品換成了仿制品。”
宋思銘對楊志義說道。
“誰……什么時候……”
“具體是誰換的,我真不清楚,至于什么時候,肯定是三年以前了,因為,我到市博物館的時候,市博物館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楊志義如實回答道。
“你的意思,這件事跟你沒有一點關系?”
張孝儒質問楊志義。
“跟我百分百沒關系。”
楊志義說道。
“那你剛剛上任的時候,怎么不上報?”
“現在被發現了,說跟你沒關系,你說得清嗎?”
張孝儒再次質問楊志義。
“這……”
楊志義有些傻眼。
正如張孝儒所說,他說不清。
他是市博物館的一把手,在他任內發現的任何問題,都是他的問題。
“張局,您先別著急。”
有人唱紅臉,就得有人唱白臉。
宋思銘適時地站出來緩和氣氛,他先勸張孝儒,而后又問楊志義,“楊館長,監守自盜這個鍋,可不是你想背就能背得動的,你最好還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和張局還是給你出出主意。”
“可是,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楊志義還在嘴硬。
張孝儒想罵楊志義兩句,但被宋思銘攔下。
“什么都不知道,也沒關系。”
宋思銘對楊志義說道:“但是,既然楊館長你剛剛上任時,就發現了市博物館存在監守自盜的問題,為什么不上報?這里面總得有一個原因吧?”
“原因是有一位領導,找我談了話,暗示我,市博物館的事少管。”
經過一系列的思想斗爭,楊志義選擇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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