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此刻的表情,并沒有落在旁人的眼中,只有一個西寧郡王何君謙,看清楚了林黛玉臉上的表情。
他原本就是個聰明人,既然看的明白,自然也就曉得,林黛玉對他也并不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這個認(rèn)知讓何君謙莫名地高興了起來,他騎在馬上,對著大成軒樓上的林黛玉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而這一個笑容落在了周圍人的眼中,更是叫她們瘋狂了起來。一時間,落在何君謙身上的花兒格外的多。
林黛玉隔得遠(yuǎn)了一點,她從樓上看著樓下的何君謙,眼看著這人騎著馬,已經(jīng)快要路過大成軒了,林黛玉略微將身子探的往外了一點,她今兒帶在頭上的那朵絹花沒有扎緊,突然從她頭上飄飄蕩蕩地落了下去。
林黛玉想要伸手將絹花抓住,然而那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風(fēng)一吹,絹花繞著林黛玉的手打了個旋兒,靈巧地躲開了她的手,接著便繼續(xù)往樓下飄去。
絹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仫h到了何君謙的面前,何君謙一抬手便接住了那朵絹花。看著手上那支足夠以假換真的芙蓉花,何君謙微微一笑,沒有像躲避其他的花朵一樣,而是將這多絹花給收了起來。
林黛玉在樓上看著何君謙慢條斯理地將絹花揣進(jìn)了懷里,頓時臉紅的像要滴血一樣。她忙不迭地將頭給縮了回去,不再看外頭的情形,只是一顆心卻還是砰砰直跳。
大成軒外頭的聲響漸漸地小了下去,林黛玉聽著那軍隊漸漸離開的聲音,心里面卻只有剛剛何君謙對她露出的那個笑容。
林黛玉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她知道,那個人必定是在笑著的。
——
林瀟自從那一日將荷包拐彎抹角地遞給了薛寶釵之后,就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他當(dāng)然知道薛寶釵可以發(fā)現(xiàn),畢竟薛寶釵是真的很聰明,并且小心謹(jǐn)慎。
這樣的女子切忌操之過急,林瀟也不想逼迫她,但是自己的心意是必須要讓對方知道的,不然的話等薛寶釵進(jìn)宮了之后,這變數(shù)就太大了。
畢竟當(dāng)今圣上正值壯年,薛寶釵也是個萬里挑一的好人品,若是自己動作慢一點,叫皇帝看上了薛寶釵怎么辦?他就算是再聰明,也沒有辦法去和皇帝搶女人。
林瀟深沉地嘆了口氣——當(dāng)年他還因為原著而對薛寶釵有些偏見,如今卻是自打臉了。
“真香。”林瀟喃喃自語。
“什么真香?”正好荔枝路過,便聽見了林瀟的這一句話,“你最近怎么也老發(fā)呆啊?沒事兒也不回來,一回來就坐在這兒,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瀟頓時警覺了起來:“還有誰在發(fā)呆?”
荔枝對著一邊的廂房努了努嘴:“正坐在里頭呢,也不知道怎么了,從那一日去過虢國夫人的茶樓之后,回來了便是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了。”
林瀟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往里屋走去。荔枝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
林瀟進(jìn)了屋子,只見林黛玉正倚在窗邊,眼睛看著窗外,然而卻眼神渙散,明顯并沒有關(guān)注外頭的景色,而是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姐姐?”林瀟輕輕地喚了她一聲,“這外頭可是有什么我看不見的景別?叫姐姐看的這般入神。”
林黛玉回過神來,嗔怪道:“你平日里在外頭上學(xué),偶爾來一次便只曉得打趣我。”
林瀟笑了笑,姐弟二人日常敘話,在說了一些平日里發(fā)生的事情之后,林瀟突然問道:“姐,你前幾日和虢國夫人出去了?”
林黛玉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嗯,她給我下了個帖子,讓我到大成軒去和她一起喝茶。”
林瀟有些狐疑地看著林黛玉:“……真的只是喝茶嗎?”
林黛玉的臉頓時有些紅了起來,不過這是因為生氣:“你腦子里是些什么東西?不是喝茶,還能是什么?”
林瀟趕緊解釋:“不,姐姐,我只是想,虢國夫人為何次次都要找你呢?”
“找你也不合適,”林黛玉白了他一眼,“你盡管年紀(jì)小,但是你是個男子,虢國夫人若是找你,于理不合。”
林瀟默然,這話說來也沒錯,他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
只是看林黛玉的神情,那一日必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只是林黛玉不愿意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