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
然后他一揮手:“我管他有病沒病!等制作組假期結束一上班,我就先寫個反饋申請把他刪了!”
這回輪著司妍受驚了!
她趕緊勸jack放亓官修一馬。不管怎么說,這回亓官修也鞍前馬后地幫了她不少忙。再說他要是就這么把亓官修刪了,云離怎么辦?一起刪了?如果這二位只是數據就算了,但在具有個人情感的前提下,這樣銷毀太殘忍了啊!
在jack勉強答應司妍這個要求第三天,七皇子府傳了信來,說宮里同意司妍回尚工局了。
話是亓官修傳來的,他告訴司妍:“因為和親的事沒了,所以你因和親而封的公主位便也廢了,對不住。”
司妍立刻表示這有什么對不住的,作廢才好呢!
她覺得那個封號就是個定時炸彈,萬一以后再有需要和親的地方,她掛著那個封號不就是現成的倒霉蛋兒嗎?
亓官修又說:“但七弟替你在尚工局討了個司制的位子,只比尚工低,在整個宮中也算第二等的女官了,應該受不了什么委屈。”
司妍便客氣道:“七殿下有心,有勞殿下有空時幫我謝謝他。”
“嗯。”亓官修和煦地點點頭,沉默了須臾,問,“你那個胡商朋友還在京嗎?我想再見見他。”
司妍:“……”
她耳畔一個聲音咬牙切齒:“我要刪了他!”
在她回宮的第二日,現實世界的春節法定假期結束了。
彼時司妍剛接過手下宮女送來的一盒子口紅,彈指間只見眼前手還沒離開盒子的宮女突然石化然后顏色灰掉了。
嚇她一跳!
定睛一看連周圍也灰了,獨剩她一個人呈高清全彩狀,顯得特別突兀。
“……jack?游戲bug了還是系統維護什么的?”她站在鋪天蓋地的灰色里茫然問他。
jack一襲西裝齊整地跳出來:“都不是。假期結束了,制作組要約見你,一個小時后進入游戲,其間整個游戲世界處于暫停狀態。”而后他收了聲,動著口型又說,“別提和親劇情的事。”
司妍心弦緊繃。
她不太清楚這塊要怎么處理,整個游戲世界都是人家的,難道她不說制作組就能不知道?但她縱使一頭霧水也不得不先行照辦,若不然亓官儀亓官保很可能會從這個世界里被刪掉,那是她不想見到的事。
“我先化個妝。”司妍便緩息便道。
jack蹙眉:“別了吧,他們只是想知道近來的事情,說清楚就可以。”
“不不不你不懂,在知道自己認真地畫了個妝之后,我和人說話更有自信。”司妍說著已走向妝臺,妝臺也已整體變灰,好在鏡子中倒映出的人影依舊是彩色的。
她試著點了一下裝備面板,很好,還能用。
“制作組負責人是男是女?”司妍問道。
jack答說:“一男一女。”
司妍:“……”
她本來想如果是男的,她就畫個符合直男審美的裝;如果是女的,則畫得女王范兒一些。
現在既然是一男一女……
那就簡約干練的吧!
她在陰影上多下了些工夫,臉上打了比平時略重了些,顯得面部輪廓更分明。然后又將鎖骨也打了陰影。
若在現實世界,鎖骨陰影打起來略麻煩,常要將肩部、胸部都加以修飾,但她現在穿著齊胸襦裙,對襟的上襦只在前面露一小塊,畫起來就方便多了,只需要在鎖骨上下兩旁各畫一道陰影,抹勻后再在鎖骨上掃一道高光便足夠漂亮。
其他地方反正也看不見。
在眼影和唇膏的選擇上,司妍挑了溫婉而又并不柔弱的elegance四色寶石眼影#07和水潤絲滑細管唇膏的#299,搭上她一貫最喜歡的淡紫色眼影,配出的效果基本符合腦補!
換身現代的職業裝就是白領,穿著這身齊胸嘛……大約鑒于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兩種感覺之間?
梳妝完成后司妍坐到案邊靜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她看見遠處的灰色中突然分出了一條口子。
口子那邊,她依稀能看到黑色的背景上無數綠色的代碼飛閃著,像是在昭示這個世界的構成。
“很高興見到您,司小姐。”一行五六人一并走過來,為首的女人大約三十上下,穿了身上白下黑的職業裝。
司妍只覺自己已許久沒跟同時代的人見過面了,與她握手時有些激動:“您好。”
“啊——”背后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
她驚然回頭,便見jack身上一縷藍色電光纏繞,痛苦地摔趴在地,抬頭看向她卻說不出話。
“怎么……”她正與人握手的手一抽,即刻要去查看jack的情況。
“別緊張。”一行人中一個穿著格子衫、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向她解釋道,“在我們來前,公司剛剛做了決定,無論如何玩家專屬npc都要消除。但是您放心,不會影響游戲的其他功能,我們也將及時提供一個新的npc給您。”
“消除?!”司妍愕然瞪大了眼睛,“不……為什么要銷毀?”
“他在現實時間大約八天前告知我們游戲的人工智能水平超出了預期,于是我們在假期結束之后對人物的各項數值做了個簡單測評。”對方邊說邊遞了張a4紙給她,“這是該npc的數值分析。”
司妍作為一個數死早,上面令人眼花繚亂的公式她基本看不懂,只看到最上面的一張折線圖上,一條藍色的折線旁寫著“正常”,而另一條遠高于藍線的紅線邊上寫著“實際”。
“讓失控的npc存在在玩家身邊,或許有未知隱患。”眼鏡男神色沉肅地扶了扶眼鏡,扭頭對同事說,“通知技術組準備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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