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仍舊站在石室門口。
他緩緩將視線從洛毅的身上移開,望向了他背后。
那被捆在石柱之上的牧倉,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尸體。
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洛毅伸手將那柄短刀遞給了余舟。
“該走了。”
洛毅嗓音平靜,仿佛剛剛只不過是殺了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人。
余舟接過洛毅遞過來的刀,隨后竟是笑了。
他自顧自點了點頭,倒也沒再說什么,轉身朝著石室外走去。
洛毅跟在余舟的身后,只不過走出石室之時,洛毅回身關上了石室的門……
一路無,余舟直接帶著洛毅走出云繞峰。
那條地火脈,在水月宗的正下方。
而進入地火脈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在水月宗主峰之下。
余舟忽然開口到:“你可知為何水月宗的護山大陣,如此牢固?”
洛毅沒想到余舟會忽然提到這一茬,他搖了搖頭。
余舟緩緩道:“其一自然是因為水月宗擅長幻術。”
不知是洛毅的錯覺還是的確如此,余舟在說這句話時,好似將那“幻術”二字,咬的略重幾分。
余舟繼續道:“其二,便是因為這條地火脈。”
“這地火脈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在頃刻間抹殺掉一位歸仙境強者,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水月宗在此矗立萬年之久,歷經數代祖師的嘔心瀝血,終于在不牽動地火脈的前提下,將地火脈之中的力量,引導出了一絲。”
余舟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洛毅,他毫無預兆的問了一個題外話:“蘇瑾呢?”
洛毅抬眼看了余舟一眼,只說了兩個字。
“死了。”
“死了?誰殺的?”
“狄成。”
余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忽然伸手拍了拍洛毅的肩膀,也沒說話。
拍完之后便轉身,繼續向前走。
洛毅眉頭微皺,他完全不知道余舟為什么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余舟背對著洛毅,嗓音玩味道:“這一路上,你對我一共起了三次殺心。”
“第一次是云繞峰的山巔,第二次是在那間石室,第三次就是剛剛我問你蘇瑾身在何處之時。”
“我很好奇,你為何只有殺心,卻無殺意,心境接連起伏三次,卻不動手,你在隱忍?”
洛毅心頭一震。
余舟自顧自笑道:“我知道,即便你我同為魔種,但其實未必就是站在一條戰線之上的。”
“像我們這些連家國都能出賣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呢?”
洛毅眉頭緊皺,“你的話,似乎有些太多了。”
余舟不屑一笑,只不過他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半晌,余舟又重歸正題:“先前跟你說到了這地火脈,水月宗的護山大陣之所以如此牢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借用了這地火脈的力量。”
語之間,二人已經來到了主峰之下。
余舟雙手掐出幾道法訣,洛毅則是死死盯著余舟的手。
法訣畢,一道石門忽然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推開石門,是一條傾斜向下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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