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出關拜見宗主。
紀傾正在殿中等候,他雖是自覺門中兩位弟子必然不會出現差錯,但關切之下,自有一種擔憂。如今眼見他們到來,心里稍安,神情欣慰。
徐子青笑道:“弟子幸不辱命。”
紀傾笑著點頭:“甚好,甚好。”
他神識一掃,就把四“人”打量得清楚明白。
那兩具分|身煉制得十分完美,便是他這般境界,也瞧不出什么漏處來。而兩位弟子更是叫他詫異,原本在分裂元神之后,兩人身子應都有所不適才對,可徐子青僅僅有些疲憊之感,那云冽,竟好似渾然無事,一如往常?
不過很快紀傾便越發歡喜。
如五陵仙門這等大型宗門,自然是門中弟子越是強悍,越是能發展下去。尤其是遇上天資格外不同的弟子,對宗門更是大為有利——反之,倘使哪一代的弟子闖不出名頭,才是大為不妥之事。
現下這般情景,縱使天地大劫尚未過去,也叫人總能覺出幾分希望來。
感嘆之后,事情卻還是要做。
紀傾問道:“子青,云冽,你二人如今身體如何?”
他看著確是極好,但究竟怎樣,卻還是需得他們告知。
而且,想來也并非是全然沒有影響,是否也當多多歇息幾日,再作打算?
徐子青聞,便知宗主掛心,略一想,就道:“弟子功法特殊,如今已恢復九成,待打坐三日,定能恢復如初。”
云冽亦道:“弟子無礙。”
紀傾放下心來,點了點頭:“既如此,子青便在此處打坐,我將那軒轅召來,到三日之后,爾等盡快出發,早日取回麒麟鱗,煉化界膜罷!”
徐子青自是答允:“是,弟子遵命。”
于是,在云冽護法之下,徐子青吞服靈丹,極力恢復。
他所修生死輪回之道越是境界高深,越是能體悟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反之過來,也可盡窺一線生機。如此輪轉之下,他生機旺盛,操縱自如。
若非分裂元神損傷元氣,他甚至無需三日,就能回復如初。
時間過得頗快,三日一晃即去。
軒轅應紀傾之,很快來到此處,同徐子青、云冽兩人相見。
他如今周身氣息愈加恐怖,這十余年來,并非僅有這一對師兄弟常年駐守界膜之地,他這霸皇亦不落于人后,自然也是同妖魔有諸多大戰,將一身真龍之力,當真是淬煉得圓融無比,再無絲毫晦澀之感。
此時軒轅已是笑道:“徐道友,云道友,請。”
云冽略點頭:“請。”
徐子青則是說道:“去往天奉大世界之事,便勞煩軒道友了。”
軒轅自也應聲:“無妨,盡可隨我而去就是!”
三人皆知此事緊急,他們也不曾多做寒暄,當下就與紀傾告辭。
紀傾早已叮囑過這一對師兄弟,此刻也未有太多語,只管目送三人而去。
然后,三道遁光破空而出,直入云霄中了。
軒轅所持一件破界之寶,能將人自傾殞大世界傳送到天奉大世界,但此寶乃是與界膜融合,開啟穿界之們,卻絕非如妖魔那般直接將界膜撕出破洞之物。
只見他將一枚七彩鱗片抹上指尖血,直祭出去,就在一處荒野之地形成一道拱門。
這拱門在高空緩慢張開,一點一點,凝聚而成。
軒轅開口說道:“兩位道友稍待,若要開啟一條通道,卻是得耗費些許時間。”
徐子青恍然。
這穿界之寶大約與五陵仙門中的不同,此門非是固定之門,而是但只要有那七彩鱗片在手,再并上軒氏血脈,就可以由此激發,形成一道界門。
但這門戶既然有這般優勢,必然也有劣勢,而那劣勢,恐怕便是不能持續太久。
果然不出徐子青所料,待那界門終于形成后,軒轅又道:“此寶只能開啟片刻罷了,兩位道友請隨我立時進入其中罷!”
隨后,徐子青和云冽都是頷首,就與那軒轅一般化光而起,短短幾個呼吸間,已入了那界門之內了。
那界門之間,有極長通道,而那通道兩側,則有狂亂風暴,是為時空風暴。
通道為一道光路,后方不斷收縮,三人急速遁行,若是稍慢上些許,必然會失了這光路庇護,以至于被身后時空風暴吞噬——以他們如今的境界修為,怕是在這時空風暴里,也不能堅持太久。
但三人哪里會慢?
那光路收縮越來越快,他們遁行之速亦是愈快,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前方終是豁然開朗,再有軒轅縱身躍起,猛然轟開另一道門戶——“嘭!”
兩團光芒隨之而去,也穿入門戶去了。
徐子青只覺眼前一亮,身形飄飄然,正是處于半空。
云冽便在他身側之地,兩人攜手,徐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