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個雖是這般想著,但既然得手,將所得之物盡快交予宗主方為正道。
于是兩人很快趕路,一直來到北域碼頭邊那城池處。
他們來尋的,是暫且替代他們監(jiān)察諸多暗哨的甲一。
盡管童苒苒與尤霞文也十分能干,不過甲一到底是云冽的大管家,閱歷也更為足夠,在此可以解決許多為難。
——他們師兄弟兩個麾下不少星奴,除卻有幾位修為高的分別在五陵仙門做事之外,其余幾個境界不俗的,譬如乙一乙四等星奴,則是和其他的星級弟子們一樣,在趕來北域之后,就分別帶著其他的星奴人手,往北域各處查探。
如今徐子青和云冽,自然是要讓甲一把他們攫取來的事關(guān)奇礦的所有消息,都帶回五菱現(xiàn)在,交給宗主紀(jì)傾手里。
只因此人修為在大乘中期,傾殞大世界中等閑的大能都難以是他對手,讓他來護送這般重大的消息,也才能勉強放心——至于師兄弟兩個,則還要留在北域里,職責(zé)未完。
甲一欣然領(lǐng)命而去,他行事素來縝密,而今把那一團黑氣捧在手心,更是干脆安置在自己的小乾坤里,如此一來,也更顯安全。
徐子青見狀,倒也有些放心。
不幾日后,師兄弟二人仍在等候甲一回歸,那掌柜凌遷,卻是忽然帶來兩個消息。
頭一個,是血神宗哪個核心弟子被人殺害,如今那魔道大宗向外發(fā)布通緝令,達至東南西北四域,勢必不肯放過那人。而伴隨這消息而來的乃是兩張畫像,模樣正是徐子青與云冽所化那般。
徐子青這時便已知道,多半是甲一已然把那團黑氣帶回五陵仙門,宗主或者哪些長老將其強勢破開,才會使得血蒙隕落之事被血神宗得知……否則,短短幾日就發(fā)現(xiàn)那兩人尸體且能馬上看穿幻術(shù),倒是可能性不大。
凌遷算是這暗哨里見過師兄弟兩個那副面貌的獨一人,他發(fā)現(xiàn)此事后,一面心驚兩位主宗前輩的能力,一面又有擔(dān)憂,自是趕緊報上。
這時見到那兩位好似神色如常,才略為放心,只是心里就更是敬佩,也決意要把此事爛在肚子里,日后行事也會更加小心罷了。
然后,是第二個消息。
傳血神子新娶的妻子鬼屠陰山與南域極出名的那位空靈仙子安謹(jǐn)姝相約死斗,此戰(zhàn)之后恐怕這兩位絕代佳人中便只會留下一人,也不知是仙道勝還是魔道彰,叫許多人都生出好大的興致來——只是可惜,這死斗之地只有兩位佳人知曉,其余人等便是想要觀戰(zhàn),也是不得其門而入的。
兩件事都算得上是北域魔道的大事,且不說血神子如何想法,但在外人眼里卻不由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血神宗弄了個什么奇礦出來,本就叫人嫉妒,自然麻煩越多,越叫人舒爽。而那血神子的妻子還沒捂熱乎了就要跟人生死相搏,這可不是看重夫君的表現(xiàn),越發(fā)使人想要看好戲了。
徐子青聽得,略微一怔。
隨即他想起來,先前遇上那位安仙子時,也的確聽說了在鬼屠陰山成婚十日后,兩人即將死斗,如今算一算,也的確是到時候了。
凌遷退下后,徐子青就對云冽說道:“師兄,也不知此回那二女何勝何敗。”
若是以往也還罷了,在這邪魔道攪亂時,他也難免對那位同道的女修有些擔(dān)憂。
云冽道:“無需多思,你已將木符相贈,只看此女如何作想罷了。”
徐子青松開眉頭:“師兄所極是……”才剛說到此處,忽然間,他一個苦笑,“……當(dāng)真是說來則來。”
就在方才那一瞬,徐子青只覺得心頭微震,正是木符被人輸入了真元、已是折斷了的緣故。
原來那安仙子不知什么緣故,居然在此刻以此求助。
徐子青也不耽擱,速速對云冽說明緣由。
云冽略點頭:“既如此,趕去就是。”
兩人都是知道,安謹(jǐn)姝也是性情冷淡行事穩(wěn)重之輩,若不是到了極危急的關(guān)頭,必然不會求助他們這兩個就連相貌來歷都不甚知曉的萍水相逢之人。
而此時她本該正在死斗……
因此,他兩個都要盡快援手。
既如此,徐子青將小乾坤里萬木之氣調(diào)動起來,循著那同源折斷的木符,尋到那死斗之地所在方向。
短短幾個呼吸工夫,那方向找著了,云冽便將師弟拉到身邊,足下催生一縷劍意,劃破虛空,直沖而出!
其路途里,兩人將影篷褪下,又換上另一件遮蔽身形的物事,但此時只消一眼看去,就讓人明白,他二人都是仙道中人。
這死斗之地也在北域,但具體所在卻是北域與南域接壤之處,徐子青追尋到最后一縷木氣后,見到的就是一片較為廣大的湖泊。
照理說,這樣的湖泊里,應(yīng)有妖獸潛伏,然而待師兄弟兩個來到此地后,不僅不曾發(fā)覺有妖獸蹤跡,也不曾見到有人來過。
可兩人并不會被這表象迷惑。
修士擅布禁制、陣法,木氣終了之處必然即為死斗之處,那么見不到,自然就是被封鎖住了。
徐子青略思忖,看向云冽:“師兄,你我何人動手?”
云冽道:“為免動作過甚,你出手罷。”
徐子青點了點頭:“是,師兄。”
在山野之地,原本就是徐子青更為便利,他十指連彈,當(dāng)即使出了幾道術(shù)法,那青光連連中,好些陣盤陣旗顯露痕跡,那本來看似毫無異狀的虛空,也現(xiàn)出了漣漪——徐子青輕叱一聲,一枚青葉彈出,在那漣漪中心處徐徐滲入!
下一刻,徐子青將師兄手腕一抓,就一齊化作了一團遁光,從那些微裂縫處,極快地鉆了進去。
剛進入其中,就有磅礴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
依舊是那片湖泊,依舊是那片山野,但實際的情形與他們在陣法之外所見到的,已然是大為不同。
——就譬如兩人以為那應(yīng)當(dāng)湖泊中盤踞的妖獸,此時那龐大的身軀歪歪倒在一側(cè),鮮血的氣息自上方迸發(fā)出來,極為刺鼻……顯然,那是一具尸體。
一具因著有兩位女修想要辟出一處道場死斗,就將它殺滅、清空此地的尸體。
在湖泊之上,有兩道絕強之力沖天而起。
左側(cè)是一根巨大的水柱,最高處立著那白衣清冷的女子,長發(fā)如瀑,氣質(zhì)絕塵,乃是空靈仙子安謹(jǐn)姝。而右側(cè)則是一道詭異黑煙,也裹著個身材婀娜的美人,她生得絕色妖嬈,魅惑無比,正是嫁為人婦的鬼屠陰山。
然而……
即便鬼屠陰山這般姿色,安謹(jǐn)姝反而相貌平平,可不知為何,若是有不論男女的哪個人頭一次見到她們,卻總要覺得那安謹(jǐn)姝比起鬼屠陰山來,更加引人注意。
徐子青看清了兩人,更看清了那鬼屠陰山的身后。
在那不遠處,還有兩道人影,其中一道他看得明白,是元嬰后期巔峰接近化神的模樣,而另外一人則更強大數(shù)倍,叫人覺得深不可測——當(dāng)然,于師兄弟兩人而并非全然不可測,至少,在出竅期以上。
難以對付。
到這時,徐子青方才明白為何安謹(jǐn)姝會不顧其他折斷木符,只因那鬼屠陰山此回居然不守承諾,將另外兩名邪魔修帶來。
她確是個自信自傲的女子,可卻并非是愚蠢到自負之人,明知不敵,明知已然上了當(dāng)、受了騙,為何還要強撐下去?
故而安謹(jǐn)姝心里一動,請了另兩人過來。
至少這兩人看來還算善意,其氣息也遠遠在她之上——若是三人聯(lián)手,即便不能留下對方那幾尊魔頭,卻未必不能逃生而去。
至于其他人等……安謹(jǐn)姝也試圖要傳訊出去,不想此地被人徹底封鎖,竟是絲毫不能,她也只得認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安謹(jǐn)姝對那兩人是否會來,又是否能趕得上過來,卻是并無多少把握。如今當(dāng)真見到他兩個,這才放下心來。
這位安仙子便淡淡開口:“兩位道友多謝了。”
徐子青拉了自家?guī)熜郑阆律鲈茖樱窍蓺怙h渺,立在了安謹(jǐn)姝的身后。
他口中則道:“安仙子客氣,既為同道,如何能袖手旁觀?如今已是公平相對,安仙子大可盡力施為。”
此刻雙方都是三人,對方盡管有個出竅期,可卻也有個元嬰期,徐子青與云冽皆為化神中期,本身各具能越級對戰(zhàn)的神通術(shù)法,對上那兩頭邪魔,倒也并不懼怕。
若是真正對上,還不知鹿死誰手!
對面,鬼屠陰山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我以為你安謹(jǐn)姝如何光明磊落,如何潔身自好,這不也有兩個姘頭來了?不過只怕你叫了人來也是無用,到后頭來了兩個,死了還得一雙!”
安謹(jǐn)姝淡然看她,語氣里有著不同于面對他人時的一分輕蔑:“心中有垢,所見處處是垢。兩位道友本是雙修道侶,你滿心濁念,自是不能看到。”而后她也不多,只道,“多說無益,只管動手!”
話音一落,安謹(jǐn)姝素手輕揚,掌心間已先出一面雪白如玉的晶瑩寶鏡,那上頭恍若落雪紛紛,霎時迸發(fā)出一股清靈之氣,稍稍一動,就被她置于胸前,將那驚人力量煥發(fā),直沖鬼屠陰山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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