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許晨將周心怡放下后,給她綁好了安全帶,便轉身坐到了駕駛室。
一邊啟動著電源,他一邊看著后視鏡里的周心怡一臉痛苦的樣子,心懷不記地問了一聲。
“周心怡,我許晨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為什么你一定要這樣害我?你都已經和我離婚了,為什么你還要弄出這么一大出,讓我全家被整個小區的戳脊梁骨罵?你的心就那么惡毒嗎?”
周心怡皺著眉頭,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我們的家……不,現在是你的家。沒想到,我現在已經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許晨聽到她這般說,便冷笑一聲。
“無家可歸?怎么會呢?你不是還有周子棟對你那么好么?”
“你明明知道他對我好不好的。”
周心怡也有氣無力地說著。
她其實也想努力笑著應對許晨的笑,卻因為手術的創痛到現在還緩不過勁來——昨天的一個手術,讓她一直痛到了現在。
那簡直就是如讓噩夢一樣。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周子棟在他自已進手術室之前,竟在她打胎的手術上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家屬字!
她忘不了周子棟的搖尾乞憐。
“你們看,我都已經親自簽字了,是我讓她打胎的,我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不想成為一個廢人,我求求你們,求你們再讓我見我老婆一面,我真的已經和這個賤人一刀兩斷了。”
周子棟雖然被帶走,但那一刻周心怡卻已經是心如死灰。
親眼目睹,親耳聽見周子棟求饒的過程,見到了周子棟的簽字,原本還想努力保住孩子的她,也瞬間沒了任何保護孩子的興致了。
原來他果真那么涼薄。
既然如此,她留著這個孩子還有什么必要?
心灰意冷之下,她便義無反顧地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前四個小時有沒有吃過東西?”
醫生問。
周心怡點頭。
“吃了一些宵夜。”
“吃了東西不能打麻藥。如果你要手術,就簽字吧。”
不能打麻藥,那豈不是要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割下一塊肉?那得有多疼啊?
不過周子棟為了活命搖尾乞憐帶給她的疼,已經讓她顧不得這一切了,想著晚上許晨對她失望的目光,她想就算疼死也要立刻將孩子給打掉。
整個手術過程是極為殘酷的。
每一秒鐘,周心怡都覺得在過一年。
從頭到尾,她都如殺豬一樣的嚎叫著,叫的撕心裂肺,叫的讓老遠病房的醫生都聽到了動靜,并且過來查看情況,生怕她讓手術死在了手術臺上。
整個手術下來,周心怡如通度過了一場人間煉獄。
不過好在手術最終總算成功,而痛的五迷三道的她撐了最后一口氣走出病房,然后被黃玉琴的人給丟在了路邊。
然后她在路邊就那樣死尸一樣躺了許久,她總算集聚了最后一點殘存的意識,幸運的她等到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在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的時侯,她潛意識地說了她和許晨曾經的家。
她算是幸運的,地下車庫里她算是遇到了一群熱心的鄰居,否則凍了那許久的她,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狀況呢?
她也是幸運的,因為現在她的腦子里所想的只是身上的痛,暫時忘了周子棟帶給她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