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你這樣的眼神。魏長淵冷笑,坐了回去。齊霽風最近很頹廢,眼里是死寂,不見半點光彩。一個人的臉和外形不管裝得多像,但眼神不對,那一切都不對。裴琰的眼神太過銳利霸氣,盯人一眼,便能把人盯得渾身生寒,哪里像齊霽風了
裴琰挑挑眉,把桌上的燉肉挪到了面前,埋頭吃飯。
他如今牢記著蘇禾的話,到哪里都得先吃飽了,不然哪有力氣和別人干仗
你倒吃得下。魏長淵冷笑道:也不怕下毒。
裴琰不想與他打嘴仗,慢條斯理地吃面。這廚藝稍差了些,不過他確實餓了,吃了面前這些東西也好填肚子。
外面的匠人很快就吃完了,他們急著把手里的活做完,天明之前若不能組裝好千箭車,他們都活不成了。裴琰吃得慢,他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光了,這才起身去倒茶水。
你真不怕露餡阿風才不會像你一樣吃這么多,你是豬嗎。魏長淵恨恨地說道。
裴琰還是不理他,喝了水,洗了手臉,慢步走到了窗前。
魏長淵面前的那碗面已經涼透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端起了碗用力往嘴里塞。裴琰都吃光了,若他不吃,會讓人起疑心。
該死的面,天天都是面,能不能換點別的!要吃吐了!
咣地一聲,他把面碗重重頓在桌上,扭頭沖著外面咆哮了起來。
侍衛大步走了進來,把桌上的空碗收走,壓根沒有理會魏長淵。
謀士見二人吃完了,而裴琰還站在窗口發呆,趕緊過去催促他。
齊大公子,趕緊開始吧,都快子時了。
裴琰端起一邊的茶盞,仰頭喝了茶,這才慢慢吞吞地往外走。
他每一步都踩得很軟,活像腿上的骨頭被換成了棉花一樣,不過十多步的距離,他愣是磨嘰了好一會才走到。謀士在他背后翻著白眼,極力忍耐。
齊大公子如今真成一朵嬌花了。眼看他終于坐到了位置上,一名謀士終于忍不住開口嘲諷他。
賤嘴,賤牙。魏長淵幾個快步過去,掐著謀士的臉,猛地抓了把木屑塞了進去。
謀士被他塞了滿滿一嘴的木屑,嗆得臉都紅了,揮著雙手想去打魏長淵。可魏長淵的手越來越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硬生生地把謀士的下巴給捏碎了。
謀士痛得涕淚縱流,捂著下巴撒腿就往外沖。
告訴姓齊的,想要千箭車,就乖乖守在外面。魏長淵又扭頭看向了另一名謀士,隨手抓了一大把木屑。
那謀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恨恨地瞪了魏長淵一眼,罵道:瘋子。
罵完,他袍子一撩,撒腿就往外跑。
匠人們膽戰心驚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魏長淵的視線轉過來時,一個個的像鵪鶉一樣埋下頭去,手里的鋸子吱嘎吱嘎地亂鋸了起來。
裴琰把手中的機關裝好,咯地一聲,放到桌上。
他剛剛已經看過了,這院中一共安排了十一個暗影,要離開這個院子,找到煉丹房,他就得騙過這些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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