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摸了帕子出來,往他指腹上輕輕擦了擦。幸好針眼小,只有一滴血珠子,帕子在指尖上摁了會兒,那血就沒了。
歇著吧,明兒白天再繡。裴琰拿開帕子,扶她在榻上躺下。說是躺,其實還是半躺半坐的姿勢。裴琰真心疼她,自打肚子大起來,她就沒能好好躺著睡過一次。
照例給她揉了會兒腿,一直看著她睡了,裴琰這才輕手輕腳地起來,從榻上拿了個枕頭抱在懷里。
一手托屁股,一手托著后腦勺。
這是抱一個,那兩個孩子怎么抱
他想了想,看向了榻上。這兒只有他的枕頭可以用,得去外面再要一個枕頭。
裴琰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見秋韻和容玉坐在院中石桌前疊衣服,于是讓她們再去拿個枕頭來。
骨碌骨碌……
白團團回來了,拖著它的小車車翻過門檻到了他面前,仰頭看了看他,繞開他往寢殿里跑。
回來,你干什么去。裴琰眼疾手快把它給拎了回來。
白團團的小車車從它腰上脫落,它無力地垂著后肢,朝著裴琰直哼唧。
裴琰看看它,又看臂彎里的枕頭,索性把它當另一個寶寶給抱住了。
王爺,這是干什么容玉一臉訝然地看著裴琰,大半夜的不睡覺,抱了一個枕頭一頭狼,這是施什么法術不成
是這樣抱嗎裴琰看看翻著肚皮,沖他呲牙的白團團,又看向了容玉。
這樣……秋韻拿著枕頭回來了,聽到他的話,立馬明白了意思。她笑吟吟地把白團團抱下來,把枕頭放到裴琰的懷里。
一手一個娃兒,就這樣抱!
裴琰看著懷里的枕頭,自己先笑了起來。
這也不難嘛。
……
蘇禾第二日醒來時沒見著裴琰,他一大早就進宮去了。朝中的事又多又雜,有得他忙的。蘇禾捧著木盒,坐在桌前琢磨,容玉眉飛色舞地給蘇禾學了一下裴琰昨晚上的事,末了,又連聲感嘆起來。
王爺真是個好夫君啊,這天底下只怕找不到第二個了。
肯定是有的,只是少。蘇禾說道。
太子肯定是個好夫君,齊鈺和池玉書肯定也是好夫君。
酒陸也是個好男人。秋韻笑著說道:昨兒你們出去,他要了兩條魚去給秋韻吃,真是到哪里都不忘了他媳婦兒。
秦侍衛以后肯定也是。容玉看看她,故意說道。
秋韻頓時紅了臉,嗔怪道:好好的,你說他干什么。他也是貴族出身,哪里會看得上我這奴婢,你以后莫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他只是不愛說話,可也常悄看你。我都看到了。容玉刮了刮秋韻的臉,笑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咱們得聽姑娘的,不要自輕自賤。
對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秋韻你溫柔知禮,家里的事是一把好手,不比任何人差。什么狗屁出身,那些所謂出身高貴,卻不干人事的,你還見得少嗎。人貴在品德,不在出身。蘇禾拿了只秋韻做好的香袋晃了晃:你給秦侍衛做一個,我讓王爺帶給他。
做兩個,一個繡鴛鴦,一個繡雄鷹,若他同意,那就帶著鴛鴦香袋來見你。容玉推了她一把,說道:成不成的,總得試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