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白白的腿只會高興,哪會長針眼,眼睛會長大還差不多。劉嬤嬤撇撇嘴,小聲嘟囔道。
小錦兒雙手往桌上一擱,小腦袋擱在了手肘上,看著窗外的月亮說道:真討厭,她們就不該把腿露出來。
她們有什么法子,不都得聽父母的。劉嬤嬤把鞋給小錦兒套在腳上,小聲說道:你看看周王家的周小姐,昌平郡主,陸家大小姐……哪一個不是顯貴出身,可她們哪一個能自己做主的。就算是你禾兒姐姐,一開始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但凡她命弱一些,現(xiàn)在早就成一堆骨頭了。
月亮娘娘保佑禾兒姐姐長命百歲。小錦兒立馬合上雙手,閉上眼睛,對著窗外的月亮拜了拜。
你禾兒姐姐苦吃到前面了,后面全是福氣。劉嬤嬤擦了擦有些渾濁的眼睛,又拿了一塊布出來,小聲道:再做兩個虎頭小帽子。
小錦兒主動拿起了針線,熟練地穿好了線。
外面?zhèn)鱽砹宋铇仿?小錦兒趴到窗口上,看著那邊升起的團(tuán)團(tuán)白煙,小聲說道:王爺開始看白白的腿了。
讓他看去,也只能看看。你禾兒姐姐有能耐呢,能管著他。劉嬤嬤胸有成竹地說著,末了,又小聲嘀咕道:懷著身子碰不得,他定是饞了。
主殿里。
關(guān)西王燒焦的發(fā)尾被剪光了,用了好些發(fā)油,這才勉強把參差不齊的頭發(fā)梳攏,用一只青玉冠束好。他臉上被火星子燎出好幾個水泡,用針刺穿了抹上了草藥。此時他的臉一片白一片紅一片青,滑稽得很。
關(guān)西王,白天之事本就不是沖你而去,這盞酒,本王敬你。裴琰端起酒盞,朝他舉了舉。
關(guān)西王嘴角勉強扯了扯,燙傷的臉一陣劇痛,他端起酒盞喝了一口,冷著臉說道:賢侄,你父親在時,我與他來往甚多,說是舊友也不為過。你今日拿驚天雷對付我,會讓你父親心寒。
他死了,身體化成塵土,無心可寒。裴琰又倒了盞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況且,你若不與那二人攪在一起,此事就累及不到你。
我們同住一個官驛,怎能說攪在一起。關(guān)西王不悅地說道。
不是要獻(xiàn)舞嗎跳吧。裴琰沒搭理他,高大的身子往后一靠,烏亮的眼神落到了宴殿中間。
舞姬姍姍而入,窈窕的身體在殿中穿行舞動。裴琰長指握著酒盞,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跳舞。
關(guān)西王幾度看他,欲又止。他在關(guān)西時就聽說裴琰極愛赴宴,到了宴上也不與人說話,就坐在最好的位置,一個人一壺酒,興致勃勃地看舞姬跳舞。后來聽說他為一個小庶女收了心,原本就不信,今日一看就更不信了。
賢侄,我這小女兒名喚幼微,她一向仰慕你,此次我入京,她堅持與我同來,為的就是能見見你。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歌擅舞是次要的,她還會劍術(shù),騎射,兵法。關(guān)西王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了笑,主動朝著裴琰舉起了酒盞:不如就讓小女為賢侄獻(xiàn)上一支劍舞。
我的正妃只能有一個。陽城王也帶了個女兒,已經(jīng)帶去太后面前了,還往我府中遞了信。裴琰掀了掀眸子,視線仍停在殿中幾個舞姬身上。
什么關(guān)西王面色一沉,但很快就又笑了起來:許是給太后請安。
遞了庚帖。裴琰低眸抿了口酒,淡聲道。
關(guān)西王的臉色徹底黑了。說好要同進(jìn)退,這老狗竟瞞著他去見太后。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