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拿的。大殿外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魏長淵氣極,爬起來一腳踹開了白衣男子,指著殿門口怒斥道:你知道那藥有多寶貴嗎你竟拿去給那個臭丫頭!
齊霽風慢步走了進來,視線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停了一瞬,低聲道:你剛剛來時被人盯上了。
白衣男子瑟縮了一下,爬著躲到了魏長淵身后。
這里不能留,走吧。齊霽風又看向了魏長淵:皇后這里,已經挑起了她的欲望,她不會再甘于忍讓。換幾個普通的男倌進來侍奉她便是。
白衣男子抖得更厲害了,一個勁地往魏長淵身后躲。
你不想留著他魏長淵低頭看向了白衣男子,竟高興起來,嘴角突然咧了咧,說道:那便不留吧。
他說著,手起手落,一掌拍到了白衣男子的頭蓋骨上。
不過一掌,男子便癱在地上,沒了氣息。
見狀,齊霽風只擰擰眉,低聲道:你知道處理尸體多麻煩嗎
讓蟲子吃掉他好了。魏長淵蠻不在乎地說道:巫蠱教中,這樣不中用的男人,都是要用來喂蠱王的。
趕緊處理好,走了。齊霽風轉身往外走去。
魏長淵滿目笑意,彎腰掀開了另一角被褥,從里面拿了只小短笛出來,放到唇邊嗚嗚吹了幾聲,這才握著短笛快步跑向了齊霽風。
他踏進巫蠱教的第一日,便見到過蠱蟲吃人。它們吃得很快,不過一個時辰,那人就成了一副骨架,而那骨頭也碎得像最薄的玻璃,輕輕一碰就碎了。
那時候他一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看到紅色的東西就嘔吐不止。后來教主把他抓去,關進了蠱蟲大坑里,再被拎出來時,他便已經麻木了。也是從那時候起,他便每日只穿紅衣,再沒穿過別的顏色。
齊霽風,你拿我的藥去干什么那臭丫頭百日糜犯了是不是哈哈,我就知道,她肯定活不久。魏長淵追上了齊霽風,一臉的幸災樂禍。
魏長淵,她是我的小外甥女,是我們溪山族最聰慧的女子。我要她,有用處。齊霽風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了魏長淵:你任性要有個度。
知道啦,知道啦。魏長淵不耐煩地揮揮手,但很快又有了笑意,緊跟在他身后說道:不在冷宮呆了,我們暫時去哪里
去昌城。齊霽風說道:葉家二十萬兵馬,若能趁此機會握在你我手中,那便大業可成。
好啊。魏長淵笑笑,看著齊霽風說道:不過你要記住,我對江山沒興趣,我要的是他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紅衣太耀眼,換了吧。齊霽風轉頭看了看他,低聲說道。
不換。魏長淵變了臉,冷冷地說道:你如今還管起我穿衣了,管得寬。
齊霽風盯著他看了一會,搖頭道:隨你。
魏長淵臉色更難看了,沉著臉追著齊霽風急走了幾步,冷哼一聲,飛身躍起,很快就跳過了高墻。齊霽風抬頭看了看,搖搖頭,也加快了腳步。
驀地,耳邊傳來了魏長淵的嘲諷聲:那臭丫頭就算吃了我的靈丹,她也活不久,我就看你到時候怎么哭。你想要親人,你在這世間哪里還有親人,你不過就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后。魏長淵的輕功出神入化,那步法就像鬼魅一樣,比最靈巧的貓兒還要輕盈,也不知何時回到他的身后,此時一雙瞳仁里全是冷意,視線直直地盯著他。
你想多了。齊霽風皺眉,低聲道:走快些,有人來了。
魏長淵收回視線,冷聲道:各走各的,昌城見。
只見眼前紅衫一閃而過,他又用輕功攀過高墻,去了墻的那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