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酒陸眼睛一亮,大步跟了過去,好奇地問道:還有啥事
今晚都到慈恩院里做燈籠。裴琰說道。
張酒陸:……
這都要打仗了還有閑心做燈籠
是不是做好燈籠,逃跑的路上照明用
……
大牢里。
大夫給齊郡王妃扎了針,她才弱弱地緩過氣來。
姐姐,跟我們出去。狗男人犯的罪,他自己頂著,別賴在你身上。許夫人紅著眼眶說道。
我不走。齊郡王妃擺擺手,虛弱地笑了笑:進來后,冷靜地想了好幾天,突然感覺好累。外面紛紛擾擾,我不想再看到。紅薇,我那些家底你都知道的,拿去,全拿去。
你瘋了嗎你跟我出去!我在前面殺敵,你在后面給我擂鼓!許夫人抓住她的手,強行要拖她起來。
紅薇,成全我。齊郡王妃朝她微笑著,抬手撫了撫許夫的頭盔,我的銀子都給你,買刀劍買兵馬,放手去做。
蘇禾慢慢地偏過身子,去看齊郡王妃的后背。郡王妃的衣裳領(lǐng)子破了,后頸處分明紋了個小小的男娃。
這應(yīng)該就是她親生的大兒子。這些年齊郡王妃竟然把他背在背上,一直沒放下過。
他離開家前的那一晚,我就是這樣背著他的。可是那時候老二出生了,我又離不開,只能讓他爹帶他出去找神醫(yī)治病。沒想到一去不回……若我知道他回不來,我一定會陪著他。齊郡王妃察覺到了蘇禾的視線,她抬手撫了撫脖子,小聲道:他離開前那晚,他的小臉蛋就這樣貼在我的后頸上。可我竟然很久沒有夢到過他了……我有新的大兒子,我把他忘了。
蘇禾明白過來了。齊霽風(fēng)很孝順,二十年了,郡王妃早把他當(dāng)成親兒子一般看待。她若是出去,就得面對齊霽風(fēng)與太子和裴琰開戰(zhàn)之事。她怕齊霽風(fēng)失敗,不想失去這兒子。可是,這戰(zhàn)火一旦燃起,又該如何熄滅
娘出去吧。齊鈺跪在齊郡王妃面前,抱著她的腿,嗚咽道:大哥他也會希望娘您能好好的。
別勸了。齊郡王妃吸了吸鼻子,輕撫著齊鈺的臉頰說道:乖啊。
蘇禾沒再勸她,扶著許夫人出了大牢。
本想請許夫人回長公主府,許夫人看了一眼漸落的太陽,果斷地說道:我要去我父親老部下的大營。
她整理了一下染血的舊披風(fēng),大步如星地往前走去。
從此后,她便只是嚴(yán)紅薇,不是許夫人。
……
蘇禾回到院里,裴琰已經(jīng)帶著張酒陸和一眾侍衛(wèi)在劈竹子了。
過來,坐著。看到蘇禾神情懨懨的,裴琰牽著她走到搖椅前,扶她坐下,低聲道:以后大牢別去了,里面氣味不好。
蘇禾哼唧一聲,接過秋韻遞來的果茶喝了一大口,整個人倒在了躺椅上,脆聲道:原來許夫人叫嚴(yán)紅薇。
女子自打嫁了人,漸漸地,她們就沒名字了。
她們叫許氏,劉氏,王氏……
可許夫人今天把名字找回來了!
大人,有名字真好。蘇禾伸了個懶腰,雙手輕輕覆在肚子上:小珍珠以后也不要叫啥啥氏,她就是小珍珠。
實在不放心,就招婿,放眼皮子底下。裴琰溫柔地說道。
孩子還在肚子里,你們連女婿都想好了。太子的低笑聲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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