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雪忍不住回頭看,只見裴琰彎腰站在馬車門口,一手掀著簾子,一手護在門上,那神情溫柔到能融化掉一切冰雪。
裴琰腿沒廢,與之前比清瘦了一些,但依然氣度非凡,風度翩翩,還是那個京中姑娘人人愛看的裴琰。
若當日沒有蘇禾,如今被裴琰這般護著的姑娘就是她,她絕不會被送去岷州,不會半夜里追著一個瘋子夫君四處跑。
蘇力青,哪里比得上裴琰一根手指頭!
陸凌雪眼眶發酸,不想看那二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盯著二人看著,直到二人進了馬車,馬車又慢慢地往前走去,這才垮下了臉,哽咽道:快去打探一下,世子被他們關在哪兒了。
大小姐,那世子發狂也是好事,公子本就擔心大小姐在岷州過得不好,索性借此事,再不回去了。一名侍衛小聲說道。
不回去,難道呆在京中當個活寡婦嗎別人該怎么笑話我陸凌雪更委屈了,抬手抹了把眼睛,埋頭往回走。不說別人,她那個爹就容不下她!她娘親自身難保,被她爹嫌棄得無立足之地,根本管不了她。大哥雖然對她好,可是實在能力不足,根本就是個泥菩薩。
陸凌雪越想越委屈,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憑什么蘇禾心想事成,她卻事事不順
她真想殺了蘇禾!
……
清晨。
金鑾殿上,皇帝一身明黃龍袍,端坐于龍椅之上。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擺在大殿正中的鐵籠子,抬手指著籠子里的蘇青說道:眾位愛卿,誰有法子讓他安靜下來。
他話音剛落,蘇力青就在籠子里狂叫了起來,那叫聲簡直就像一頭在山林里橫沖直撞的野豬。腕粗的精鐵籠柱被他扯得吱嘎作響,有幾根鐵柱已然快被他給拽斷了。
李慈和李慕憬各自在一邊,李慕憬體弱,所以他上朝一直坐著。李慈站在陸相前面,一臉嫌棄地看著鐵籠子,小聲罵道:像野豬一樣,惡心。
陸相皺了皺眉,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用迷香吧。
已然用過了,前前后后用了二十盤迷香,便是大象也倒下了,偏對他無半點用處,還越來越狂躁。齊霽風搖頭說道。
那就打暈他。又有一名武將上前來,挽起袖子沖向了鐵籠。可他的手剛碰到籠子,那籠子猛地搖晃起來,震得他胳膊都差點脫臼了。
乖乖,這世子如何有這般神力武將慌忙退開,一臉驚駭地問道。
昨晚是何人制服世子的陸相又問。
齊霽風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李慕憬,這才開口:是永驍王,拿彈弓和石子打中了他的穴道。
他不是禁足嗎,怎敢私自出府。陸相立刻說道。
是孤見世子發狂,請他出來相助。當年他就一腳踹飛了世子,如今也只有他能制得住世子。李慕憬不慌不忙地說道。
太子殿下此舉不妥……陸相皺眉,可話沒說完,就見李慕憬拿了只食盒出來,從里面拿了碗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這個請陸相品嘗。李慕憬一臉誠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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