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徐蘭瓷回過神來,眉頭輕鎖:你們不要瞎議論,看到了也當沒看到,走吧,回院子去。
什么狼,什么血你們去哪兒了溫舒儀一襲白衣,披散著長發,失魂落魄地從路邊走出來。她攔住了徐蘭瓷,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你去王爺那里了他見你了
沒有。徐蘭瓷搖搖頭,繞過她就走。
你站住!溫舒儀一把抓住了她,死死盯著徐蘭瓷懷里抱的話本子說道:你去巴結蘇禾你有沒有骨氣!你以為你巴結她,她就會施舍你,讓王爺多看你一眼
舒儀,你病了,回去好好歇著。徐蘭瓷抽回手,皺著眉說道。
你不要走,你回答我,是不是去巴結蘇禾了溫舒儀不依不饒地又一次抓住了她,這一回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抓得徐蘭瓷胳膊一陣劇痛。
溫舒儀,你抓疼我了,快放手。徐蘭瓷見她模樣癲狂,雙眼泛紅,不禁嚇了一跳。
幾個婢女也被溫舒儀嚇到了,趕緊過來拉扯溫舒儀。
溫姨娘,松手,快松手。
溫舒儀被拖開了,可是模樣卻更加癲狂。她眼睛越來越紅,喃喃自語道:不行,你們不能去討好她,你們怎么都去討好她我不能被趕出去,我要留在長公主府,現在是妾,可我有了兒子就可以當側妃。以后溫家人不能再看不起我,也不敢再欺負我。我每天都能穿綾羅綢緞,我能吃山珍海味……我不要回去……
徐蘭瓷一陣心酸。
她在徐家何嘗不是受人冷眼,她們這些姨娘生的女兒,很難做別人的正妻。以前她以為自己運氣不錯,可以成為裴琰的妾。裴琰年輕,好看,有身份有地位,總比做那些老頭兒的妾要好。可惜她入不了裴琰的眼,每日也擔心被退回去,愁得睡不著。
可今日,她的心境突然就不一樣了,雖然看到溫舒儀變成這樣子,她也心酸。可是,她卻并不像以前覺得日子沒有希望,反而升起了幾分斗志。她看著癲狂無助的溫舒儀,輕聲說道:舒儀,我們出府吧,我們搭個伴,也能開個小鋪子,就開書鋪怎么樣
你腦子壞了你知道女子做生意有多難嗎蘇禾做得好,是因為有裴琰!沒了裴琰,她什么都不是!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會勾引男人!溫舒儀瞪著紅腫的眼睛,一把搶過了話本子,憤怒地撕碎,狠狠地拋向了半空。
你怎么把書全撕了呢,我還沒看呢。徐蘭瓷急了,她是最愛惜書的人,眼看嶄新的話本子成了碎片,心疼地當即就蹲下去撿拾飛了一地的碎書頁。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溫舒儀用力踢踩著書頁,憤怒地說道:徐蘭瓷,你沒骨氣!
她一下子沒收住力道,腳踢在了徐蘭瓷的胳膊上,只聽得咔地一聲,竟把徐蘭瓷的手給踢骨折了!
徐蘭瓷痛得一聲慘呼,冷汗滲滲地涌了出來。
徐姨娘!婢女們嚇得魂都飛了,這關在府里,缺醫少藥的,手斷了可怎么治!
溫姨娘你太過分了,你有氣你找蘇姨娘去撒啊,你欺負我們徐姨娘做什么!婢女氣極了,上前來用力推了溫舒儀一把,氣憤地指責道:你簡直就是個瘋婆子,怨不得王爺不肯看你一眼,連長公主都不愿意看到你。
溫舒儀愣住了,她發了會兒呆,摳著手指,縮了縮肩膀,緊張地往四周看著,小聲說道:你們騙人,長公主說了,只要我生兒子,就會讓我當側妃。
快去稟報王爺,去請府醫來。另一名婢女扶著徐蘭瓷站起來,急聲說道。
可是府里的藥材早就給王爺用光了,哪里還有多余的藥婢女抹著眼淚,小聲說道。
溫舒儀怔怔地看著徐蘭瓷,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你要告狀是不是王爺會殺了我的!
你快回去吧。徐蘭瓷看著模樣癲狂的她,苦笑道:我會說我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