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呼,便仰頭栽倒,轟然一聲砸在地上。
守在石亭兩邊的其余隨從就像沒看到一樣,都垂著頭,安靜地站著。
丟去喂阿金。紅衣男子繼續敲著杯盞,低聲說道:本宗主想要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事,輪不到別人多嘴。
大人饒命。黑衣男子尚有一絲氣息,他捂著涌血的眼睛,向宗主求饒。
兩名黑衣人走過來,抬起地上的男子快步走到崖邊,用力把他拋了下去。
那金蟒伸出了粗壯的尾巴,直接卷起了染血的男子,猛地翻滾絞動,硬生生把男子的骨頭絞了個粉碎,再張開大嘴,一點一點地吞掉了他。
紅衣男子拿著筷子,一下一下地敲著盞,突然就笑了起來,笑聲初聽溫和,再聽卻又充滿了邪氣,像淬了毒的銀絲,纏得人耳朵和心臟一起泛起痛楚。
……
馬車行到城門口,裴琰讓人停下,撩開了簾子看向了回城的一駕馬車。
那是陸相的馬車。張酒陸勒住了韁繩,看著緩緩過來的馬車說道。他們查了許多王孫貴族府上的下人,有好些確實入了教,但陸相府中竟無一人與蠱教有關。
王爺。陸相也看到了裴琰,出了馬車,站在馬車前面朝他拱拳。
陸相氣色不錯,這是去哪里尋開心了。裴琰透過窗子看了他一眼,戲謔道。
蘇禾從他胳膊底下鉆出來,往外瞄了一眼。陸相也是個勤快的,大年初三也在外面跑來跑去。
怎么著,大庸國是流行官越大,越勤奮
這陸相五六十歲的人了,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可他氣色紅潤,皮膚白凈,半顆老人斑都沒長,甚至比之前看著要年輕。莫非,他每日都用了他夫人的美顏珍珠膏
我去城外的飛雁碼頭走了一趟,太后生辰將至,各地的賀禮最近都會運到,所以得保證碼頭安全。陸相仍拱著拳,不緊不慢地回話。
父親。陸昭霖騎著馬匆匆過來了,他看了一眼裴琰,不情不愿地上前來行了個禮:見過王爺。今日初三,按習俗百姓要上街送社神,馬上就要有灶神來游街了。王爺和父親的車駕都得先避讓一下。陸昭霖冷著臉說道。
陸大人辦差事倒是認真,這回是真花錢請了灶神吧。張酒陸沒忍住譏諷了一句。
如今他也是五品將軍了,陸昭霖同為五品,就算他嘲諷了,陸昭霖也拿他沒辦法。
打架么他可不怕。他一拳頭能把陸昭霖腦袋打個洞。
陸昭霖咬了咬牙,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陰冷地盯了張酒陸一眼,側身讓開了路:王爺,請。
兩駕馬車擦肩而過,裴琰放下了簾子,轉頭看向了蘇禾:你不睡了
睡不著了。蘇禾皺了皺小眉頭,輕聲道:這父子二人簡直就是趕走瞌睡的瘟神,大清早的看到他們,真是晦氣。他們兩個為國為民的正事不做,拍馬屁的事積極得很。灶神怎么不降把火燒光他們的毛,讓他們沒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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