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姑娘睡了。秋韻從門外跑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瓶藥酒。
這是膝蓋傷著了
裴琰拿起藥瓶,拇指抵開瓶塞子聞了聞那氣味,皺眉道:換好的來,這種藥傷膚。
府醫那里只有這種藥。秋韻趕緊說道。
去竹苑拿藥來。裴琰說著。踏上臺階抬手推了推門。
門從里面栓上了,進不去。
蘇禾,把門打開。裴琰輕輕拍了拍門。
大人您請回吧,姑娘歇下前就交代過,不讓見大人。秋韻為難地說道。
我看看你的腿。裴琰又拍門。
門里仍是沒聲音。
蘇禾,開門。裴琰走到窗前,輕輕推了推窗。
窗子也關緊了。
讓姑娘歇著吧,秋韻小聲勸道:好好歇一覺,明兒姑娘就能好了。
也好,他先去找母親談談,明明答應過不要再罰蘇禾,怎么轉頭就忘。
裴琰轉身下了臺階。可人剛到臺階下,他又折返回來,手指輕輕地勾開了一眼窗紙,湊到上面往里看。
榻上的簾子挽起了一半,蘇禾整個人都縮在了鴛鴦錦被里,只露出一叢烏黑的發來。
看著,似是真睡著了。
又或許是不想理他。
蘇禾一直不愿意回公主府,荷園那里呆著自在,不必行禮,也不會動不動就下跪。裴琰皺了皺眉,母親是長公主,她懲罰下人是常有的事,就算裴琰與她交代過,也免不了在動氣時把他的話拋之腦后。
在窗口站了一會,裴琰慢步踏下了臺階。
小白狼又撲到了一只兔子,叼在嘴里拋著玩。
哪來的兔子裴琰問道。
荷園的人下午送來的。秋韻連忙回道。
裴琰揪住白狼的耳朵,從它的嘴里奪過了兔子,揪著它的長耳朵拎到眼前看。
半晌后,他轉身看向緊閉的門,問道:她睡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秋韻趕緊說道。
裴琰眸子瞇了瞇,大步走過去,手用力推在了門上。
內力震動,門里的門栓咣的一聲,斷了!
推門而入,榻上的小姑娘還是那姿勢,動也不動。
長指握著鴛鴦被角,刷地一下掀開。
緊跟進來的秋韻看到榻里的東西,啊的一聲驚呼起來。
哪里是蘇禾呀!就是一團黑線,加上一個枕頭!
她又跑了!
這么多人,看不住一個她裴琰頓時火了,鐵青著臉色對著趕來的眾人怒斥道。
姑娘說院中有鳥,吵得她頭疼,把我們都打發出去趕鳥。秋韻嚇了一跳,慌忙跪下請罪。
暗衛們也現身出來,不敢吱聲。
他們原本是在這里看著,可蘇禾只披了件薄紗在院中走動,他們不敢看,于是都退開來,沒想到蘇禾她是故意之為,借著他們退出去的這一小會,已經溜了。
大人,姑娘應該是從后院鉆狗洞出去的,那里被小白狼刨了個坑。容玉找了一圈回來,顫著腿回道。
裴琰沉著臉,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