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陽郡主心疼兒子,但也知道如今兒子受陛下重用,正是年輕人拼命效忠朝廷的時候,她身為皇室中人,總不能攔著不讓兒子拼命。
在京城里拼命,總比在邊疆拼命好多了。
忍不住多吩咐了姚嬤嬤幾句,最后又問:"今年荀哥兒忙,怕是記不得這些個瑣事,給府里、外頭的福袋都準備妥當了"
姚嬤嬤笑呵呵的應,"回娘娘的話,大公子早早就就吩咐下來了,今年仍是從娘娘院子里發起,外頭的已經讓輕風小子送去了。"
禾陽郡主頷首,"辛苦你了,下去罷。"
姚嬤嬤正要退下。
喬櫻兒想著連生成都見不到人,心中愈發難受,依到禾陽郡主身旁,語氣半是難受半是心疼,"母親,哥哥這般忙,連生辰回來吃完長壽面都沒空么。"
禾陽郡主疼愛的看著她,"櫻兒聽話,等他忙完這一陣,母親定讓他陪你一日,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可不能給哥哥添亂,知道么。"
喬櫻兒聽著禾陽郡主的語氣,咬著唇不甘心,還想要掉些眼淚博取憐愛,聽郡主揚了聲開口:"姚嬤嬤且慢些,我啊,險些將這小妮子給忘了,拿不到荀哥兒的福袋回去說不定要哭鼻子的。"
引得屋子里的人笑起來。
姚嬤嬤也善意的笑著哎喲了聲,從懷里取出一個福袋遞給喬櫻兒,"櫻姐兒勿怪老身,挑個最沉的給姐兒。"
禾陽郡主含笑著望來。
喬櫻兒擠出燦爛的笑容,高興的接過,"多謝姚嬤嬤。"屈膝回禮。
這老婆子故意說這么一句,白得她一個禮!
她還稀罕著銀袋里的幾塊碎銀子不成!
往年郡主娘娘發給她的福袋可比這沉多了。
禾陽郡主本是隨意看了眼福袋,發現今年的福袋顏色不同往年,下角還有精致的如意紋,便問了聲:"今年的福袋是院里哪個姑娘做的,布料顏色比往年鮮亮些,繡的花樣也精巧。"
"是輕風小子拿回來的,許是大公子在外面繡莊里買的,奴婢同兩個姑娘做的多少有些比不上這份巧勁,"姚嬤嬤笑著打開罩著提籃的紅布,拿了幾個福袋在手上,"娘娘您瞧,每個福袋上的如意紋都不一樣呢。"
禾陽郡主看去,還真是個個不同。
她深知兒子脾性,心中雖略有懷疑,但面上仍頷首贊許了聲,"難為他愿意在這些事上費心。"
見禾陽郡主開口夸了句,喬櫻兒也做出極為喜歡的模樣,夸了好幾聲。待到傍晚用膳,喬櫻兒仍未離開,鐵了心要等趙非荀回來,親自祝賀他一句,也要讓他看見自己今日精心的裝扮。
開席后,有個婆子來傳話,說大公子回來了。
喬櫻兒連忙放下碗筷,翹首以盼。
一盞燈籠引路,窺見其后一身形偉岸的男子跨步走來,一身的矜貴氣韻,玉樹臨風。
趙非荀先拱手見過禾陽郡主,"母親,兒子回來晚了。"
禾陽郡主哪里會怪他,連忙吩咐人打水來伺候他凈手,又愛憐的指了下旁邊眼巴巴望著他的喬櫻兒,道:"櫻姐兒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特地送了賀禮來,又等你到這會兒。"
"荀哥哥——"
趙非荀看了眼,頷首喚了一聲‘櫻兒’,便掀了衣袍坐下凈手用膳,不再看她一眼。
喬櫻兒滿腔期盼,此時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尷尬的面色漲紅,局促的坐著。
禾陽郡主安撫著握了下她的手,笑吟吟看向趙非荀,"荀哥兒,你妹妹同你說話,怎么不理人,小時候可不——"
話說到一半,趙非荀剛拿起筷子的手冷不防擱下,發出噠的一聲。
趙非荀看向禾陽郡主,語氣仍是為人子的恭敬,"兒子今晚陪母親用過膳后,晚些還要出門去,母親若沒什么緊要的事,這會兒就不要再提了。"
禾陽郡主拿這個越大脾氣越硬的兒子實在沒辦法,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生的,冷起臉來,比他爹還要駭人,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敢管他。
"好了,好了,一家人吃飯要緊。"禾陽郡主替他夾了菜,"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多吃些,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許多。"
趙非荀只說了句‘讓母親操勞了,是兒子的不是。’筷子卻遲遲沒有拿起,而是看向一旁的喬櫻兒。
他生的實在英俊偉岸,清冷的目光看來,令喬櫻兒芳心萌動,面頰上騰起羞澀的一抹緋紅,嘴角微微彎起,露出她最美的笑顏。
"母親認了喬家女為義女,但我與她終究男女有別,再加上如今她已到婚配的年齡,堂而皇之的從趙府正門出入,叫外人看見傳入國公府、傳入陛下耳中實在不妥。"
喬櫻兒臉上瞬間粉色褪盡。
"荀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