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修士喃喃開口:“這么大的雷劫,可是附近有人突破?”
雷聲自遠而近,穿過重重山水,落在極冰之淵頭頂,昏昏欲睡的不姜被這雷聲驚醒,先是一怔,隨即下意識看向簪星。
冰窟中的少女沒有半分動彈,那一座包裹著她的冰窟,像是一座孤冢,無聲無息地將她埋入其中。
但,那孤冢上,竟然生長著一棵樹的影子。
這棵綠色的樹不知不覺,已經長得非常茂盛了,它成為了一顆巨樹,濃密的樹冠與冰淵一同生長,從枝葉中散發出濃郁的生機,投注在這片荒涼的長淵中。
“轟隆隆——”
又一聲雷聲響起,從云層中滾落的閃電,盡數落于這少女身上,不姜目光一凝,心中又驚又喜:“是劫云!”
喜的是既是劫云,那么簪星修煉必定有所突破。這么長時間在冰淵中,簪星沒有說話,而不姜的魔元之力無法解除冰窟的束縛,不知道簪星情狀究竟如何。如今看來,她應當有所奇遇,甚至重新突破,這是好事。可驚的是這雷劫如此駭人,尋常修士想要化渡尚且困難,何況是如今被困在冰淵中的簪星。多少大拿在突破渡劫時一個不慎,不僅前功盡棄,甚至性命不保。
她如今被鎖鏈束縛在囚牢之中,無法離開這冰臺,只一點魔王元力連冰淵中的積雪都不能融化,何況是幫簪星渡劫。
這一回,簪星只能靠自己了。
雷劫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大,一次比一次兇暴。都州大陸,仿佛所有劫云全部都匯于上空,沉沉壓在頭頂,誓要將蒼穹壓塌。
姑逢山上,宗門弟子們紛紛走出,望著天邊的滾滾黑云,心驚肉跳。
“這么多劫云,我從未見過,尋常修士渡劫,不過一次一朵雷劫,哪怕是出竅突破至分神,也不過一次七朵劫云??赡銈兦魄疲@劫云少說也有數十朵,難不成這人是從筑基一次突破至大乘嗎?”
“不僅如此,”另一個弟子指著遠處:“還是紫色劫云!赤橙黃綠青藍紫,紫色劫云是最兇的,這天邊匯來的,可都是紫色劫云!嚇死人了!”
在那些沉沉的黑云滾動間,有隱約的紫色從其中漏下,翻滾間,如紫云蛟龍,浮沉天地。
都州顧白嬰受刑的五雷臺,雷擊也不過是青色,而就是這樣的青色雷劫,幾十年來,也沒有一位修士能捱過四十九日。
“這么大陣仗,到底是哪位同修在此渡劫啊?咱們都州何時有這樣一位天才?當初孟師姐和七師叔渡劫的時候,可也沒有見到如此陣仗!”
“何止,我聽說先掌門羽山圣人當初渡劫飛升時,就是這樣的紫色劫云,莫非是哪位同修即將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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