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眸,不可思議地笑了笑,邊笑邊看向顧宴卿問:“你聽見沒?你不是一直說,是我想多了,江怡單純天真得很,不會有這種心理——你現在還這么認為?”
“......”顧宴卿臉色很是尷尬。
他應該早就明白了江怡是什么樣的人,只是他已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為了不打自己的臉,即便知道錯了也還是要堅持到底。
可現在江怡當面承認,連偽裝都不屑了,相當于替他打臉了——他怎么可能不尷尬,不丟面?
江怡病入膏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簡直把不要臉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伸出手,語氣倨傲:“鐲子拿來,你都簽字要回股份了,想出爾反爾嗎?”
我一手握著鐲子,目光淡冷地盯著她,沒回應。
江怡轉頭看向顧宴卿,虛弱地撒嬌:“宴卿哥哥......你去幫我把鐲子拿來,幫我戴上。”
她艱難地抬起那只沒有打吊瓶的手,朝向顧宴卿,靜靜地等著。
顧宴卿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向他,想知道他會不會還偏袒著江怡。
結果不出意外,他繼續讓我失望了。
繞過床尾走過來,顧宴卿臉色沉沉,面無表情,抬手伸向我:“江晚,鐲子給我。”
我冷聲問:“她要是把我鐲子弄壞了怎么辦?”
“不會的,她那么喜歡,會珍惜愛護的。”
我假裝遲疑,糾結,又沉默了一兩分鐘,才依依不舍地從手腕上拔下鐲子。
遞給顧宴卿。
江怡臉上露出笑來,勝利的笑,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