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嚇了一跳。
他正要伸手,陸昭菱虛弱地擋住了他的手。
她看著周時閱,又看著手里的鈴鐺,再想著自己今晚布的這符陣
也許,正好了。
本來她已經搖不動這固魂鈴,但是看到周時閱這樣子應該是以前被封的一段記憶恢復了,差一點點。
要是這個時候放棄就可惜了。
她一咬牙,又緩緩地搖起了鈴鐺。
周時閱其實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他有意識的,他知道陸昭菱一張符,拍在他的后背上。
然后他腦海里就像是有一道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門里放出了一段記憶。
那是
小時候的他。
很多年前了,其實想起來也沒有那么清晰,但是,至少正是他以前怎么也想不起來的那一小段時間的經歷。
那一次,他去吟風谷之前,經過了縱云山。
縱云山谷里,正好遇到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女子。
他當時是路過歇腳,侍衛們有的去找水源,有的去找柴火,有的正在割草給他弄墊子。
他就是想在周圍走一走,活動一下因為久乘馬車的渾身酸痛。
結果,就看到了那幾個人。
周時閱那個時候年紀雖小,但也很是謹慎了,看到人之后他立即就把腳步放輕,躲到了一邊。
“阿菱。”
周時閱坐了起來,伸手抓住了陸昭菱的手腕。
而陸昭菱這個時候也已經脫力,就勢在床上坐下了,殷云庭也朝著這邊倒了過來。
一時間,三人在床上靠成一團。
個個看起來都跟沒了半條命一樣。
呂頌趕緊就扶起了殷云庭,讓他往這邊靠下來。看著大師姐都虛得撐不住他一靠。
周時閱抓著陸昭菱的手,聲音很低。
“我想起來了,小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周時閱就覺得,現在就要告訴她。
“他們是第一玄門的叛徒徒弟!”
“當時我看到那個男人的模樣,正是,南紹王尋人畫像上,陸銘的樣子。”
陸昭菱立即就看著他。
“但是,他不是陸銘。”
“那個女人正看著他,很是不甘地說,可惜,你就只能趁他受傷又正好受到什么打擊時,搶了他的身軀,等他反應過來,你在這具身體里待不住的。”
“那男人說,哪怕只有幾天搶占這身體,也能留下我的印記,多搶幾次,以后就容易多了。”
“他又和那女人說,他愛的人已經死了,真是可惜,你只能另尋別的人。”
“若是你再被從這身體里丟出來,下個月我們便去吟風谷,吟風谷主有一心上人,她也很適合我。”
周時閱說著這些話,手緊緊地抓著陸昭菱,他的記憶有些模糊,甚至覺得過后會更淡一些,現在能多說一些就趕緊說,免得錯過了什么。
“當時我不認得陸銘,也不知道他愛的人是誰,但是吟風谷主是我師傅,所以我就想著去一趟吟風谷,跟師父說明此事。”
“那兩個人實在是太怪異了,所以我便留了個心眼,沒有馬上前往吟風谷,而是又在別處轉了一大圈。”
“在外面轉了一個月,我才帶人去了吟風谷。可不曾想,那個女人,竟然還憑著當時一絲氣息,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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