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后,這個念頭就被他揮之腦后,兒女之情,最不值得他費心思。更何況,謝長翎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轉過心思,語氣清冷,卻帶著捧殺之意道:“自然比不上陸三公子,心中經緯,遠超監考的夫子了。”
句句捧殺,將陸恒書掛在了火炭上,此話若是他應了,才是真的落了下風。為學子者,輕狂驕傲皆不可被容。
想了片刻,陸恒書左右不知該如何答了,只能硬著頭皮,面露慍色:“謝二公子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口舌之辯,非吾輩可及。”
“若不懂口舌之辯,如何向圣人諫,如何為百姓辨是非呢?”謝長翎曾痛惜過陸恒書的不幸,可現在看來,這陸家才是真的不過爾爾,“陸三公子,有空多練練口舌吧。”
“哼。喪家之,我何須聽。”明顯的諷刺之意,讓陸恒書口出惡。
突然,一巴掌凌空打了下來,眾人頓時吃了一驚。這?竟然有人敢在陸府打陸恒書?
陸家家主陸遠山快步而來,厲聲呵斥:“胡鬧!喝多酒,這混話也敢說!”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才發現來者是陸家家主,立即失了看戲的念頭,紛紛四散走了。
“二郎莫怪,我這侄兒久居家中,悶久了,犯了糊涂。莫怪,莫怪。”陸遠山一臉諂笑,又連著拍了陸恒書幾下肩膀,“還不快去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