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浩都說完,丁鶴年這只老狐貍哪怕癱瘓了,腦子也還是清醒的。
陸浩是代表褚文建來拉攏他們的,讓他們不要同意被收購,并且褚文建是沒辦法明目張膽跟魏世平唱反調的,所以想唆使丁鶴年在前面擋著,扛著魏世平的壓力,這樣遲遲完不成收購,魏世平也沒有理由天天朝褚文建施壓。
丁學義臉色很難看,說的難聽點,他們家要么去給魏世平當狗,要么給褚文建當槍,要是哪個都不選,不是站著死,就是跪著死,這一刻,丁學義切身感受到了政斗的可怕。
陸浩坐在了白初夏搬來的椅子上,繼續(xù)說道:“丁董,其實褚市長和葉市長并沒有帶著有色眼鏡去看江臨集團,雖然你們有不少債務,但白總負責公司經營期間,領導還是相對滿意的,也給你們開了不少綠燈。”
“現在你躺在床上不能動,白總不照樣把公司維持住了,只要這么運轉下去,江臨集團再次重回巔峰也不是不可能,可你要是把產業(yè)都賣了,一輩子心血就泡湯了,還不如全權交給白總打理,她畢竟也給你生了一個兒子,有時候選擇很重要,選對了,還真能拼出一條活路……”
陸浩又說了一大堆,總之將白初夏推了出來,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褚文建和葉紫衣是認可白初夏的,只要丁鶴年在前面唱黑臉,扛著魏世平的壓力,把不同意收購的鍋背在自己身上,相信白初夏是能經營好公司的。
丁鶴年都這樣了,還要沖上去,陸浩也挺無語的,但是想來想去,好像只能是丁鶴年,魏世平再問這件事,直接咬死是丁鶴年嫌價格低,不想賣公司。
“那我……兒子呢?”丁鶴年嘴角哆嗦著,張開一條縫問道。
他這一說話嘴角又流出了口水,丁學義連忙給他擦干凈了,眼圈都忍不住一紅,自己老爹都這樣了,還在操心他的仕途,畢竟丁鶴年要是正面跟魏世平對著干了,魏世平見促不成這件事,憤怒之余,很可能拿丁學義的前途威脅丁鶴年,比如調整丁學義的崗位到清水衙門,丁鶴年不得不考慮。
“丁董,你也不用擔心丁市長,褚市長已經請示過袁書記了,你要說將來提拔他,那得看丁市長的工作政績,但你要說保住他現有的副市長,肯定沒問題,即便是魏省長也無法調整他的崗位?!标懞浦蓝→Q年想聽什么,直接亮明了態(tài)度。
丁學義是丁鶴年的軟肋,如果褚文建不解決這個后顧之憂,丁鶴年肯定不會老老實實聽話,陸浩也是這么向領導建議的,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事態(tài)的走向。
見丁鶴年在思考陸浩的話,丁學義忍不住說道:“爸,魏省長即便靠不住,褚市長他們也不見得就可信,如果你在前面跟魏省長公然唱反調,以他的脾氣,一定會惱火我們的,指不定還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對付我們,你一定要慎重啊。”
丁學義還是忌憚魏世平的權勢,萬一褚文建那邊連他副市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他豈不是白白成了犧牲品,丁學義還是很擔心自己官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