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墨瞪了一眼祁昱:“你如何知道?”
連祁君蕭也眉頭狠擰,喘了口粗氣,扶著床欄坐到了床頭,深深看了一眼祁昱,本來他已經下令去查祁昱了,卻什么也沒有查到。
當初,他派荀風盯著長孫府,知道祁昱一定與幽冥教有關。
可現在,竟然是查無所查。
這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搞破壞了,能把手伸到皇家來,一定不簡單。
他也想過是皇后,可又覺得皇后應該是想除掉祁昱的,斷不會助他。
要知道這件事查出來,也能一并除掉祁君墨的,一箭雙雕,皇后絕對不會阻攔的。
這更讓祁君蕭忌憚了。
也看不透祁昱了。
“我也看了那個尸體。”祁昱頓了一下,他的底細祁君墨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不必隱瞞什么,可對祁君蕭,他還是想防備幾分。
“小昱還懂蠱術!”祁君蕭扯了扯嘴角。
他在聽到兩個人的話之后,心情也好了許多,人也不似之前那么孱弱了,他會一病不起,全是被假尸體打擊到的。
現在知道左亦揚沒死,人也就精神了許多。
祁昱笑了一下:“回五皇叔,我只是知道一些,再怎么說,大梁一行,我和三皇叔也都接觸到了幽冥教的人,他們的蠱術出神入化!”
這個幽冥教的可怕之處,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數的。
不過,這蠱術太過邪氣了,常人根本駕馭不了。
想到右承相就是死于這蠱術,也讓人不寒而栗。
祁君蕭也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只是點了點頭:“雖然說幽冥教的事情解決了,朝中還要需要好好排查一番,亦揚的事情我來處理,三哥和小昱就負責排查幽冥教余孽一事吧,我自會向父皇稟告此事的。”
他有意用此事支開了祁君墨和祁昱。
這一次,他要親自出面救回左亦揚。
而且他已經有了突破口了——皇后!
“這……”祁昱僵了一下,沒想到祁君蕭會如此說,有些惱。
他來,就是想一起調查左亦揚的事情。
祁君墨給祁昱使了一下眼色,倒是一臉的淡定:“既然這件事,老五要調查,我和小昱倒也樂得輕閑了,放心,幽冥教余孽一事,我和小昱一定會全力排查的。”
他當然也氣,可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
左亦揚的事要私下調查,一旦傳到皇上耳朵里,定會鬧出大事來。
“是,五皇叔!”祁昱不高興,如果不是他和祁君墨,祁君蕭這輩子都無法知道尸體是假的,更不會知道左亦揚還活著。
可他只是世子,祁君蕭是太子。
身份還是差的懸殊了。
他不能反抗。
出了東宮,祁昱握了拳頭:“三皇叔,你就這樣忍了?你不想親自調查三皇嬸的去向嗎?我覺得這件事,五皇叔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人是在東宮消失的!”
他其實想從東宮開始調查的。
只可惜,沒有機會。
“的確,老五一定知道的更多。”祁君墨沉聲說著,站在宮門處,看了看四周的侍衛,里三層外三層,出入都要嚴加盤查,想要隨意進出皇宮的可能性太小了。
除非將人易容之后,混出去。
而這樣,應該是左亦揚自愿的。
想到這里,祁君墨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事情比他預想的復雜了一些。
不過,他一定會找到左亦揚的,不管付出多少代價。
“不過,宮里一找到亦揚的尸體,重華就出城了,這里面一定也有蹊蹺。”祁君墨沉聲說著:“你還記得吧,上一次就是重華讓我們將以假亂真的亦揚帶了回來。”
所這一次,也一定與重華有關系。
“要從重華身上查起?”祁昱也想到了這一點,狠狠擰眉:“重華這個人太無恥了!”
他也不能理解重華了,當時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將左亦揚據為己有時,重華卻說一個女人而已,何必認真。
后來,重華卻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左亦揚。
甚至將她留在身邊,冊封太子妃。
“的確。”祁君墨點頭:“要查重華,先查年煥。”
“這樣可能會攪亂江湖。”祁昱有些猶豫:“年煥可是江南殺手樓的樓主。”
“怕什么?”祁君墨挑眉,他從未怕過什么,這一次,為了能找到左亦揚,更要不惜一切代價:“其實,你心里也清楚,亦揚應該與重華一同出城了,只是她如果換了一家臉,我們就算找到了,也無濟于事,所以,要有足夠的把握才能出手。”
祁昱也笑了一下,的確,大家都不是傻子。
這會兒,祁君蕭也應該想到了這一點。
可畢竟關系著兩國的關系,不能輕舉妄動。
更重要的,如果左亦揚從重華的馬車上走下來,之前的澄清就是畫蛇添足了,那么左家,怕是徹底被牽連進來。
這些,當初動手的人一定也算計到了。
所以,有恃無恐。
“三皇叔有什么打算?”祁昱瞇了眸子,還是低低問了一句。
“幽冥教就能查,不過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的動作得極其小心。”祁君墨給祁昱指了一點明路:“老五要除掉你和我,就會從幽冥教下手,所以,必須得小心!”
“我明白。”祁昱倒是不緊張。
他也發現了祁君蕭的人在查自己,卻查了這么久,一無所獲。
就更放心了。
因為他知道,祁君墨答應自己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有生之年,保他祁昱無虞。
這個三皇叔是可怕的,可他重諾這一點,卻讓他很喜歡。
玄左已經走了過來:“王爺,回府嗎?”
深深看了祁君墨一眼。
這一眼,祁君墨就知道玄左有話說,又囑咐了祁昱幾句,便與玄左一起離開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