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墨的臉色異常難看,捏著扇子的手十分傷用力,溫潤的臉上卻帶著隱隱的殺氣。
這樣下去,他和玄左早晚會筋疲力盡。
必死無疑了。
“三爺,我護(hù)著你,你從上面離開!”玄左也急了,額頭全是冷汗,一邊舞動著手中的長劍,一邊大聲喊道。
他的話剛落,就“呃”了一聲,后背已經(jīng)被釘了一箭。
這樣一來,他的動作就更慢了。
祁君墨沒有接話,而是看了一眼祁昱。
他也明白,自己一直都在查祁昱,祁昱更不會留自己了。
今天,他的確來的太匆忙了,這根本就是來送死的。
“玄左,到我這里來!”玄左沉聲說著,不管怎么樣,他今天都要帶著玄左活著離開這里!
玄左依避開那些飛來的箭羽,快速向祁君墨身邊縱身而來。
中了一箭的玄左咬著牙,拼命舞動手中的長劍。
飛來的箭羽不斷的被他打下去。
只是這四周的弓箭手不計其數(shù),甚至沒有半點停歇。
這讓祁君墨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護(hù)著我!”玄左一過來,祁君墨便沉聲說道。
一邊看準(zhǔn)祁昱所在了位置,手中的扇子便揚了出去,根本沒有一點猶豫。
就算殺了祁昱會斷了神秘組織的線索,他也不能再猶豫了。
站在高處的祁昱嘴角挑著笑意,一臉的淡定,在扇子飛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怔愣,不過他的反映也夠快,順手就將身旁的侍衛(wèi)推了出去,直接撞在了飛來的扇身上。
那扇子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去勢不減,直奔祁昱。
祁昱也急了,他也沒想到,這個祁君墨還能出手對付自己。
急速后退,一邊命令身邊的侍衛(wèi)攔下扇子。
扇子從一排侍衛(wèi)的身體穿過,才減緩了速度。
祁昱抽劍去擋,劍身與扇身狠狠相撞,更把祁昱震得后退數(shù)步,險些站不穩(wěn),更是“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扇子沒有落地,又滴溜溜的飛回了祁君墨的手中。
他順手接了,也是面色冷凝,這一下沒有殺死祁昱,怕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他的眼底有些紅,充血一般。
他不甘心死在這里,太不甘心了。
“讓他們都住手!”就在祁昱捂著心口,惡狠狠的瞪向院子中央的祁君墨和玄左的時候,一支箭羽戳到了他的喉嚨處,耳邊響起左亦揚冰冷的聲音。
“你……”祁昱一僵,側(cè)頭看她:“你怎么出來的?”
“喊停!”左亦揚的臉色從來沒有這樣冰冷過,此時又冷聲說了一句:“你可以試試,我手中這支箭能不能戳穿你的喉嚨!”
看著這樣的左亦揚,祁昱的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只能大聲喊道:“所有弓箭手,停下!”
“讓他們退下去。”左亦揚又沉聲說道。
她捏著箭羽的手微微用力,面色冰冷的可怕,嘴角緊緊抿著,她剛剛從書房下面的密室里走出了長孫府,這一條路是直接通往城外的,她出去后,又從原路折了回來,她本來打算從另一個門出去的。
卻聽到了祁昱那狂妄的話。
所在,她就從書房走出來,趕了過來。
也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這些弓箭手不住的射殺,就算祁君墨是神仙,都難逃一死了。
再想到,祁君墨是為了救自己才以身犯險的,沒有猶豫,直接沖了過來。
她的輕功極好,內(nèi)力深厚,所以,上了房頂,祁昱都沒有發(fā)覺,直到箭抵在了喉嚨上。
祁昱側(cè)頭恨恨瞪著左亦揚:“你壞了我的大事!”
“少廢話!”左亦揚才不想搭理他:“趕緊讓他們退下去,你不想死在這里吧?”
“你身體里的有蠱毒!”祁昱當(dāng)然不想讓弓箭手退下去,他不甘心放祁君墨和玄左就這樣離開了。
左亦揚先是僵了一下,隨即冷笑:“那是我的事。”
她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祁君墨死在這里。
“亦揚,你小心!”祁君墨看著左亦揚,也大聲喊了一句。
他在看到左亦揚的那一刻,提著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那種信任,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放心好了,大不了同歸于盡!讓皇長孫給我陪葬,也值得了!”左亦揚是怕死的,此時卻說的漫不經(jīng)心。
也讓祁昱心里沒了底氣。
他覺得自己不懂這個小丫頭了。
只能恨恨咬牙:“所有人,都退下去!”
“這樣多好!”左亦揚笑了一下,一邊推了祁昱一下:“走吧,隨三皇嬸和三皇叔走一趟三王府。”
她不能松了他,這里畢竟是長孫府,到處是他的人,一旦他得的自由,隨時都能反轉(zhuǎn)局面。
“好啊!”祁昱氣的咬牙切齒,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淡淡應(yīng)了一句。
下一秒,左亦揚一拍祁昱的肩膀,兩人雙雙落在了院子里。
“走吧,玄左受傷了!”祁君墨沒有多說什么,看向左亦揚的眼底全是溫柔。
這個小丫頭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
也不枉他不顧一切的來救她了。
只可惜,計算有誤,人沒救到,險些把自己的命搭進(jìn)來。
祁君墨扶了玄左,左亦揚挾持著祁昱,四個人前后出了長孫府,一路向三王府走去。
“左亦揚,你這是在找死,知道嗎?”祁昱一邊走著一邊沉聲說道:“你體內(nèi)的子蠱一旦發(fā)作,除了我,沒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