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犀拿著一大束花,然后把錢硬塞到張媽手里,轉身看到白蘞,就從花束里抽出一朵遞給白蘞,“博源怎么樣?”
她知道白蘞他們在博源基地。
“還可以。”白蘞接過這朵郁金香。
“你真不去北城?”陸靈犀笑得溫柔,又想起這件事,“我跟校長……”
“我就是從北城一中出來的,”白蘞在心里偷偷跟北城一中說了句對不起,然后看向陸靈犀,“他們讓我退學了,我不想回去。”
她有一雙極黑的眼睛,隱隱間似乎有波光流轉,這會兒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陸靈犀。
陸靈犀頃刻間就代入她被退學的憤怒,她皺眉:“校長那我去說。”
北城一中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白蘞這個能考北城狀元的苗子。
白蘞眨著眼睛送陸靈犀離開。
這才坐公交去書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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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武館書協都沒有學生,但外面這條街卻十分熱鬧,街道全都翻修,加了攤位。
今天到處都是賣燈籠跟年貨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不遠處的商場接近尾聲,巨大的紅色橫幅拉著招商引資。
“師兄,這里竟然這么多人?”任晚萱第一次來,被這的繁華驚到了。
她雖然從任謙嘴里知道湘城在發展,招商非常成功,連最近一條高鐵線都劃分了,可還是為這發展程度而驚訝。
她身邊,仇薄卿也很震驚,一張冷漠的臉看前面玩木偶的,不少年輕男女在圍觀。
“這里旅游業火了,”仇父沉聲道,“走吧,帶你們倆進去,尤其是你,薄卿,看到你爺爺別再拗了,你就算看不上湘城的書協也別當他的面表現出來。”
自從仇學政加入湘城書協后,仇薄卿任晚萱幾乎跟他沒什么來往。
仇薄卿年底才回來,這兩人也是二人第一次來書協。
仇父敲了敲半開的門。
直到里面傳來聲音,三人才進去。
一進來,任晚萱跟仇薄卿就看到在院子里看書的簡哲,兩人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
然后觀察書協,湘城書協是沒北城書協那么大的,設施倒是很新,但也沒北城那么豪華。
兩人不動聲色地觀察一遍,才低頭向仇學政問好,說到底,這倆人的書法都是仇學政啟蒙的。
仇學政正抱著茶杯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嗯,要喝茶嗎,自己倒。”
他指了指旁邊桌子上擺放的茶壺。
“不了。”任晚萱看了眼茶壺跟茶杯,拒絕,她連紀衡倒的茶都不喝,哪里看得上這里的茶。
仇薄卿也沒喝。
仇父跟仇學政聊天,主要是說周邊的發展。
任晚萱跟仇薄卿站在一邊聽著。
直到門口再次傳來輕響。
兩人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一個穿著黑金馬面的女生進來,陽光透過樹縫徐徐灑在她柔軟的黑發上,落下淺淺碎光,隨著她走動,光影在她黑裙上、臉上漫不經心地移動閃爍。
這是白蘞,任晚萱面色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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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沒看任晚萱他們。
仇學政家就在湘城,不著急回去,但簡哲家是在北城,此時卻也還沒走。
他正在院子里,姜鶴常用的小桌子上看書。
白蘞雙手懶懶地插在馬面裙的大兜里,好奇地詢問:“你不用回家過年?”
“哎喲我去——”簡哲正在認真學習。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他一跳,他不由往后仰,整個椅子朝后邊斜倒,被白蘞一把扶住座椅后背才停止晃悠。
正值中午。
頭頂陽光正烈,白蘞輕輕掀起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慌什么。”
她慢條斯理地道。
簡哲坐穩后,才站起來看著白蘞,撓撓頭,“你怎么都沒聲兒,仇老師你都不提醒我!”
他又去看仇學政。
“她那么大一個人,我以為你看見了。”
簡哲:“……”
“我回不回家都一樣,”他把書合上,聳肩,“家里可能都沒人發現我沒回家,正好我有空看書。”
他來湘城的事簡家都知道,要是真要回去過年,群人肯定要問他湘城如何,要不就在他耳邊念叨簡容又拿什么獎了,簡容準備要考哪個大學的博……
“對,他準備考研。”仇學政暫停跟他兒子的對話。
“仇老師,您別說了……”簡哲非常尷尬。
“考研?”白蘞已經知道考研是什么了。
仇學政瞥簡哲一眼,“對,他家里人都知道他要考研。”
正巧,簡哲那個堂哥也要考書法系的研,最后簡容要是考上了他沒考上……
白蘞拿出亮了一下的手機,是簡院長——
[圖片]
簡院長的飛機票,他24號,也就是初四的飛機來北城。
白撿:?
她一邊回復,一邊問簡哲:“要考江藝?”
他這么努力,應該是考江京藝術大學。
她句話出來,旁邊任晚萱跟仇薄卿都不由看白蘞一眼。
簡哲更無地自容,他拉著白蘞的衣袖,壓低聲音,“姐,我連北城大學的研都不一定能考到,哪里能考江藝啊。”
“你書法不是練得挺好?”白蘞詫異。
“你可能不知道,”仇父笑著向白蘞解釋,“要古代文學的理論知識,薄卿也只是考北城大學的博而已。”
“對,很難考的,”簡哲小聲對白蘞道,“姐,您快別說了。”
白蘞:“……很難?”
“你知道文學古典要考什么嗎?”仇薄卿終于沒忍住,書法系的都知道,考研要考文學古典,他淡淡道:“不說其他,就說其中兩大篇你根本沒學過的繁瑣純古文,你說難不難?”
寫不完,有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