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中心酒店。
張世澤給閆鷺送飯盒。
閆鷺住在酒店1205號房間,他到的時候閆鷺還沒回來,張世澤發了條短信給閆鷺,閆鷺讓他把飯盒放在門口。
她要晚點回來。
張世澤把飯盒放下,卻在門邊看到塞了一半進門縫的信,信封上還有些血跡。
他知道閆鷺黑粉多,不由皺眉。
拿出那個信封,放下飯盒出去。
回到花店后,張媽知道了他的考試成績,一水壺就要敲他,張世澤身體靈活的回房間并關上門。
打開手機在班級小群找人打游戲。
等人開黑的間隙,他想起那個黑粉,又從口袋里掏出信封。
“啪嗒——”
四張照片掉到地上。
張世澤看著掉落在地板磚上的相片,愣住了。
很顯然,這幾張照片是被人從某些視頻上截下來的。
即便房間只有他一個人,他也猛地撿起相片,扣在桌子上,每張相照片后面都寫了一行字——
你以為你能擺脫我?
今天晚上十一點來這里。
你也不想這些視頻出現在網上吧?
他留下了一個地址。
張世澤腦子里“嗡”地一聲,崩了。
“一匹好人,你怎么不點準備?”手機里,聞其他們的聲音傳出來。
張世澤抬起頭,平日里陽光、俊朗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陰霾,如同被烏云遮住的晴空,壓抑又窒息。
白色帶血的信封被他的手捏皺了。
額頭、手臂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手,擦了下眼睛。
良久,他拉開門出去。
“不知道小鷺有沒有吃好,”張媽在修剪花盆,聽到開門聲,頭也沒回,“物理15分,你等你爸回來看他不削你……”
她念叨著。
若是以往,張世澤會過來幫她剪花并讓她不要告訴張爸。
今天張世澤卻很沉默。
他戴了個黑色鴨舌帽,又把桶里養著的一桶白色鳶尾花拿出來,雪色的鳶尾花,一簇一簇的,花色十分清雅。
張世澤包了整整一大束。
湘城酒店1205號房。
敲門。
門內,閆鷺在浴室洗澡,欣姐知道她有潔癖,洗澡要洗好久。
她打開門,卻是一個陌生高大帥氣的男生,“啊,你是……小張弟弟?”
張世澤好歹是湘城一中男生的門面。
欣姐認出來張世澤,朝浴室喊,“閆鷺,小張弟弟來找你了。”
浴室。
閆鷺手一抖,刀片從手腕滑落,她連忙從水中站起來,擦干身體穿好衣服出去。
她身高腿長,穿著酒店的拖鞋,一邊擦頭發一邊出來,“你不在家寫作業來這干嘛?”
“剛到了一束花,”張世澤嘿嘿一笑,從身后拿出一大束鳶尾花給閆鷺,“給你送過來。”
閆鷺擦頭發的動作頓住,她低頭看著這束雪白、帶著水珠的鳶尾花。
遲疑了好半晌,才伸手接過來。
“謝謝。”
張世澤伸手,第一次很輕的擁抱了閆鷺一下,他聲音很低,“閆姐,沒事的。”
說完,他壓著帽子。
轉身出門。
門被帶上。
欣姐才目瞪口呆地回頭看抱著花的閆鷺,十分懷疑:“你潔癖是假的吧?”
閆鷺不理會她,把花放好,又回到浴室,把刀片扔進垃圾桶。
**
翌日。
白蘞到達學校,路曉晗例行每日一問。
得到否定回答之后,轉述給簡院長。
“這匹好人今天又要遲到了。”接近上課張世澤還是沒來,路曉晗看著他空著的桌子,不由挑眉。
他遲到,是十五班的常態。
白蘞翻開書,對此也不意外。
不過今天卻出乎所有人預料,張世澤一天都沒來。
連陸靈犀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晚上放學。
白蘞跟路曉晗這幾個人,決定去張媽的花店問問。
張家一家人就住在花店,但是今天花店也沒開張,后面有個院子,路曉晗看了眼白蘞。
白蘞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題庫,朝她抬了抬下巴。
路曉晗收到指示,便開始敲院子的門,“張阿姨,你們在家嗎?”
“我是路曉晗,一……張世澤的同學。”
張家大廳。
閆鷺呆呆坐在沙發上,她身邊,張媽頭埋在膝蓋里,看不清表情。
三個女人,只有欣姐稍微鎮定,她在大廳走來走去,“閆鷺,你……”
欣姐本來想問閆鷺張世澤跟劉總怎么會有關系。
可看閆鷺萬念俱滅的表情,她又不忍心責問。
“我去找劉家人,”閆鷺猛地站起來,她手里夾著根未點燃的煙,眉眼垂著:“問問他們要怎么辦!”
“你就準備這么過去?他劉家什么人你不知道?”欣姐搖頭,罵醒閆鷺,“現在最要緊的是盡量請求對方的諒解書,再找個律師打官司……”
院子敲門聲響起。
欣姐的話被打斷。
她看向張媽,“外面那些……”
張媽眼神有些呆滯,她愣愣抬頭。
精神恍惚地看了下門外,似乎才緩過神,“是、是阿澤的同學,他們班的人關系很好。”
張世澤一天沒去上學,白蘞他們應該是來問他情況的。
欣姐打開門就看到穿著湘城一中校服的幾個人。
“同學,小張弟弟有些事,需要請假一段時間。”欣姐笑著開口。
“有事?”白蘞握著手機,瞇眼看著欣姐,嘴邊笑意懶散。
欣姐目光在白蘞臉上,換個時間她肯定會問白蘞要不要進娛樂圈,可現在不是時候。
欣姐點頭,“對,我幫他們看店呢,你們先回去寫作業吧。”
她關上了門。
松了一口氣。
剛剛那女生長得好看,分明是再隨意不過的表情,但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卻讓人感覺到無所遁形。
“我打發他們走了。”欣姐回到大廳,手機終于響起來。
其他二人忙看向她。
欣姐接起,那邊是時光傳媒,欣姐一早就給他們打了電話,三個一直在等回復——
“小欣,這件事我管不了,別說請律師,你也找機會早點脫身吧,劉新明家做什么的你不知道?他劉新明之前還約到了那位許家人,你們是膽子有多大敢動劉家人啊!”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欣姐看著緊張的閆鷺跟張媽,苦笑一聲,“劉新明的父親已經到湘城了,劉家家底本身就不干凈,他兒子現在在c……更別說,許總也在湘城。”
“許總?”張媽抬頭,她聲音沙啞,第一次聽到許總的名字。
“許總,那是劉家人也要巴結的對象,本家是江京人,那些人權利滔天,我們老總可能都不敢插手,我們跟他們……”身在娛樂圈,沒人比欣姐更清楚這些,她搖搖頭,“你們要做好準備,小張弟弟這個案子……我們可能都要無法脫身。”
所以剛剛欣姐才讓那群學生走了,一句話都沒多說。
一是,牽連的人已經夠多了,圈子里少有的幾個都在跟他們撇清關系,欣姐怕牽連到這群學生。
第二……
這件事復雜,連時光傳媒都沒一個人敢沾上他們,跟那群學生說也沒用。
早上好,哎可憐的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