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拎起椅子,正對著老爺子坐到了浴缸邊上,休息的同時觀察老爺子的情況。
老爺子面色烏青,透著死氣,但比在醫院時要好太多,嘴唇也沒那么烏紫了。
她接著看一眼秦寒越,父子倆眉毛和鼻子長得挺像。
秦寒越這時正好看向她,兩人目光短暫的交匯過后,喬影率先轉開,看回了老爺子。
隨著毒素被排出體外,浴室里的血腥味完全被毒素的惡臭蓋住,讓人難以忍受,呼吸都困難。
喬影卻是聞不到般,坐在椅子上,后背靠著墻壁,雙眼不知何時閉上,像是睡著了過去。
眉間盡是疲憊。
這兩天,秦寒越看著她眼底的血絲一點一點增多,眼睛因疲勞過度而時不時地眨動或是瞇起。
他讓秦巖接了手,幫他扶著老爺子,而后輕著腳步走到喬影身前,彎腰小心地將人打橫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懷里的人皺了下眉,卻沒動。
秦寒越便抱著人出了浴室,
穿過臥房,走出房間。
門外走廊上站滿了秦家老小,一個個都著急地想知道老爺子的情況,但見秦寒越抱著人出來,人還睡著了,就都忍住了沒出聲問。
秦寒越將人抱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將人放上床,他跟著在床邊坐下,
伸手拉起薄被,掀開輕輕蓋到喬影身上。
秦寒越靜靜看著女孩輕蹙眉頭滿是疲倦的睡容,半響,輕輕握了下女孩的手,
輕聲卻鄭重地說:“謝謝。”
這是喬影重生后第一次這么高強度地工作,這副身體的素質還欠練。
經受不住精力和體力如此消耗,喬影這覺睡得并不安穩,
不僅夢到了南洋地下室那大半年非人的折磨,還夢到了最后一次任務中死去的搭檔,
或許不能稱為搭檔,兩人并沒有一起執行過多少次任務,但卻是她暗影里唯一的朋友。
喬影從最后的大爆炸中驚醒過來。
她睜著眼看著上方,眼前還是夢里那片爆炸的火海,片刻后才看清楚陌生的天花板。
閉上眼,側了個身,半張臉埋入枕頭,緩沖著。
聞到枕頭上熟悉的氣息。
喬影沒看,也知道了自己睡在哪里。
過了會兒她才再次睜開眼,入眼,卻是一個半人高的靶子,靶心有彈孔。
靶子被靠放在陽臺門的左手邊,一圈圈紅色的環線,不管是顏色還是觀賞度,在這黑白灰系輕奢風裝潢風格的臥房里都顯得格外突兀。
喬影坐起身,將這偌大的臥房打量。
是秦寒越的風格。
臥房的門這時被推開,
“醒了。”見人醒來,秦寒越也不再躡手躡腳,加快了步伐。
“你父親怎么樣了?”剛醒,喬影嗓音有些許艱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感。
秦寒越:“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中毒癥狀消失了,明老在守著。”
喬影輕輕應了聲,低下頭,單手摁著太陽穴。
男人溫熱的手心忽然貼上她的額頭,他人跟著在床邊坐下。
她額頭一片冰涼,秦寒越關心問:“不舒服?是不是累著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喬影睜開眼抬起頭,他的手跟著收回。
“沒睡好而已。”喬影回了句。
秦寒越看著她蒼白的臉,還是放心不下。
“那先去把早飯吃了吧?你昨晚晚飯都沒吃,長身體的時候,別把胃餓壞了。”
聞,喬影看向陽臺,窗簾沒拉嚴實,光線透進來——她睡了一整晚。
“一會兒再吃吧。”餓過頭了,并不想吃。
“你父親這情況,為什么一直不找我?”喬影這時問他,“是覺得我只會治個痛經陽痿早泄?厲害點再治個頭疼?”
秦寒越無點頭:“我原本以為這世上除了seely醫生,沒有人能做這個手術。”
喬影問他一句:“seely醫生?我不像嗎?”
秦寒越抬眸,
兩人都坦然地與對方對視著。
秦寒越注視著她的雙眼,告訴她:“可我查到的seely醫生,還有另一層身份。”
喬影微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