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喜歡奴婢啰嗦,那就要聽啊,咱們來京的時候,夫人是怎么說的……”
“好梨兒,求求你,饒過我吧。”
柳云湘往回走,走到院門口看到晚意出來。
“咦,云湘姐,你這是?”
“啊?”
“在草窩里睡了一覺?”
柳云湘愣了一愣,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沾著很多枯草渣子,腳上鞋蹚過露水,再上山下山的,已經(jīng)很臟了。
“沒,只是一早起來在園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惠嬪還好吧?”
“嗯,蘇嬤嬤勸著她用了些早膳。”
柳云湘點頭,又想到什么,問晚意:“你知道對面青璃閣住的那位是誰家姑娘嗎?”
天仙菩薩似的那么一個人,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那位是今天剛來的,聽蘇嬤嬤說是平西大將軍之女。”
柳云湘愣了一愣,隨即忙又問:“你說平西大將軍之女?”
“是啊,據(jù)說此次來京是為和七皇子完婚的。”
難怪剛聽到蘇如煙的名字,她覺得有些耳熟!
來到屋里,惠嬪用過早膳已經(jīng)躺下休息了。
蘇嬤嬤見她一身狼狽,讓她趕緊回去換身衣服。
柳云湘回到廂房,來到鏡子前,看到自己不但衣服臟兮兮的,臉上都是臟的,頭發(fā)上還有草枝。她是這樣子,而蘇如夢是那樣的仙姿……m.zx.
柳云湘捂住臉,覺得將二人做對比,誰要是選她而不要蘇如夢,那絕對是個大傻子。
晚上,太后擺了宮宴,算做是為蘇如夢接風(fēng)洗塵的。
后宮的嬪妃和幾位皇子都來了,暖閣中間擋了屏風(fēng),里面女眷一席,外面男眷一席。
里面太后坐在主位,特意讓蘇如夢坐在她旁邊,而惠嬪坐在蘇如夢另一邊,柳云湘也就站在了她們的后面。
太后看蘇如夢,那真是哪哪都滿意,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滿面帶笑。而蘇如夢也是識禮得體,哄得太后笑聲不斷。
“太后,您對老七這未過門的媳婦可滿意?”皇后在太后另一邊故意問她。
太后連連點頭,“滿意滿意,若不是給老七當(dāng)媳婦,本宮就要認(rèn)她當(dāng)干孫女了。”
“您是真不吃虧,左右都進了您家門。”
“咱秦家門第好,不屈你們。”
太后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嬪妃都笑了起來。
“對了,你和小金妃還是表姐妹是吧?”
蘇如夢點了應(yīng)了一聲,而后看向坐在對面的金悠,沖她彎腰行了禮,“表姐,咱們也有許多年沒見了。”
金悠笑著點頭,“可不是,你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許多年不見的表姐妹,雖然面上熱絡(luò),但到底是生疏的。
宴席開始,柳云湘上前給惠嬪布菜。蘇如夢看到她,沖她笑著點了點頭。
柳云湘也笑了笑,心里暗暗比較,她衣服換了,臉洗干凈了,也是端莊大方的,應(yīng)該不比活著蘇如夢差多少吧?
即便差點,也不會太多吧?
這時,太后讓人將嚴(yán)暮喚了進來。
嚴(yán)暮進來,先瞅了柳云湘一眼,而后看向太后。
“老七,如夢自西疆千里迢迢來京,長途辛苦,你敬她一杯吧。”
嚴(yán)暮沒看那蘇如夢,只應(yīng)了一聲。
太后心思又一轉(zhuǎn),“云湘,你去給七殿下倒一杯酒。”
柳云湘皺了一下眉,太后這什么意思,讓她給嚴(yán)暮倒酒,而這杯酒是敬未來七皇子妃的,那不就等于說她得同意這門親事,不,不是要她同意,而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不同意!